宁缺直起身体,看着隆庆皇子平静继续说道:“你未婚妻晨迦公主也有匹马。”
“白马。”
“无论黑马还是白马,无论公马还是母马,谁能骑到谁身上,那就是好马。”
听着这话,隆庆皇子面色骤然沉,向前再踏步,崖间积雪自地而起,仿佛开始卷起道由地面向天空飘起风雪。
莫山山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渐渐行来隆庆皇子,想着宁缺在车厢里所说最后那句话,由寒风拂面,容颜清杀寒丽。
突如其来,这位西陵神子提起远在长安城里桑桑,自然不是真有所感触,而是他试图拔离道心樊篱时次强悍尝试。
宁缺微微偏头望着他,看很认真很细致,目光里没有丝情绪,他在思考究竟是长安城里谁,让隆庆认为桑桑值得他拿出来试探下。
然后他笑着说道:“家那个不值钱,不过倾国倾城也不换。”
隆庆皇子唇角微挑,说道:“倾国倾城亦不换,看来这个小侍女对你真很重要。”
莫山山那双细而凝黑眉儿缓缓蹙起来,看着身前不远处隆庆皇子,听出对方言语间隐而不发威胁之意和激怒宁缺决心。
陷入沉默,她安静听这长时间对话,很自然地联想起在去王庭旅程中,宁缺在车厢里对她进行过那番教育。
“打不过对方怎办?”
“逃。”
“两虎相遇怎办?”
“佯装受伤悲苦乞怜说已经默默爱你万年,想尽切办法以弱其心志,打他妈妈杀他全家抽他崽子耳光,想尽切办法激怒对方乱其心神,若你穿着鞋便去荆棘地,若你衣裳厚便择苦寒地……”
隆庆皇子面无表情看着她,说道:“墨池真要对抗神殿?不过本座确实很好奇,书痴施展出来半道神符,究竟到何等样境界。”
“说过要和你打吗?说过她要和你打吗?”
宁缺忽然抬起右臂指向他脸,说道:“在王庭里黑马赢你白马,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赢你,所以接受你最开始那个赌约。”
……
然后她感到宁缺姿式发生些很微妙变化,似乎只是微微挺肩,但先前所有不择手段全部消失不见,剩下只是个风雪间倔犟年轻男子。
她知道隆庆皇子终于抓住宁缺要害,不由眼帘微垂,然后迅速进入绝对明宁心境,手指间拈着符纸开始无风微颤。
宁缺忽然说道:“有匹马。”
雪崖之上骤然风停雪消,片安静。
“是匹黑马。”
今天看到宁缺应对,她终于明白这些看似荒唐好笑话里,隐藏着为营造胜利或者等待胜利而不择手段,无视任何名誉尊严绝然,而要总结出这样思想,那个人生命里不曾禁受过多少生死考验和屈辱。
……
……
隆庆皇子看着宁缺脸忽然笑起来,披散在肩头黑发随着夹雪寒风轻轻摆动,仿佛要飘然而去,然而从薄唇里缓缓道出话却没有丝毫出尘之意。
“你今日应对看似无赖无耻却有大隐忍强悍意志,懂你人恨不得与你痛饮三千杯,只可惜知道你不能饮,话说起来对你家那个善饮小侍女始终念念不忘,若你同意,本座愿用燕西三座城池换她,日后夜里有酒伴倒也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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