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猛地惊醒过来，抬头睁眼望去，却发现眼前没有美丽安宁
大明湖，身旁也没有
莫山山踪影，只有
片荒凉。
他再次来到荒原之上，那片只出现在他梦中，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荒原。
今天
“荒郊野外，哪里有条件做好吃。”
宁缺把碗里汤喝完，开始吃鱼肉，含糊不清说道：“
家那个这辈子也没弄过什
好食材，吃来吃去总是那个味儿，早就腻。”
莫山山敏锐地注意到，他说是家那个而不是家那个小侍女，于是愈发沉默，片刻后她坚强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认真说道：“会做越来越好。”
喝完鱼汤吃完干粮后，宁缺继续去湖畔那块石头上坐着钓鱼，手中那根杨柳枝早被湖水泡发白，而且枝头没有钩也没有饵，除些顽皮小鱼偶尔会来触上触，根本没有别鱼对此表示出丝毫兴趣。
莫山山铺开书卷，坐在他身旁不远处开始写字，天穹上冬阳散发出光浑，被大明湖四周雪峰映入青翠山谷，光线温暖而又美好。
起当初在书院湿地侧，陈皮皮给自己展示知命境界那个画面，当时湖里那些鱼状态更为神奇。
“去摘些野菜，炖锅鱼汤喝喝。”他高兴地说道。
莫山山摇摇头，表示自己做，心想就是为让你赶紧破境，连用符冰鱼这等事情都做，难道还会在乎帮你熬锅鱼汤？
宁缺偏头看着少女忙碌背影，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拣柴生活，忍不住挠挠头，他这辈子哪里想过有日居然书痴会来服侍自己，不过最近这些年他被桑桑服侍成习惯，也没觉得这件事情如何不能接受。
没有过多长时间，鱼汤便煮好，宁缺将杨柳枝钓竿插进湖畔石缝里，从行李里摸出盐石，在锅里荡荡，盛碗乳白色鱼汤喝口。
宁缺钓鱼钓无聊时，偶尔也会离开湖畔那块大石，来到少女身旁看她书写，点评几后自己提笔写上几个字，彼此参详欣赏。
都是书道中人，最为耐得住寂寞，在这无人青翠山谷里，二人写字赏字看湖赏湖，时光飞逝缓慢，别无特异之处。
当然绝大多数时间，宁缺还是坐在湖畔钓鱼。
青翠山谷外间那道逆自然大阵已经全部消褪，世间寒冷空气与山谷里复生温暖春意彼此接触抵抗，恰好到春意最浓时分，湖畔阔叶林神奇地在极短时日里生出无数片青叶，于风中招摇十分惬意。
春意浓时好困觉，宁缺握着杨柳枝，不知不觉间便入梦乡。
他行李沉重像座小山，实际上也真是座山，里面什都有。
莫山山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去漂亮小圆脸蛋儿上柴灰，睁着明亮眼睛，满怀期待和紧张神色看着他，问道：“怎样？”
在冰天雪地里过这长时间，能喝到碗暖暖鱼汤，当然是极好享受，宁缺笑着赞几句，然后说道：“可惜没带什调料，不然肯定更好。”
很随意句话，主要还是赞美，但这是书痴姑娘此生第次独立烹煮食物，而且隐约间还存着些别意思，所以听到这句话后并不怎高兴。
她低着头捧着碗鱼汤，轻轻吹着上面浮沫和热气，长长睫毛微微眨动，片刻后轻声问道：“比你平时吃要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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