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与世隔绝数十年魔宗山门,忽然出现这样位老僧,实在是难以理解,这名老僧老瘦成这般模样居然还活着,也已经超出正常人思考范围。而任何超出常理难以理解事情,般都蕴藏着极大凶险。
“是谁?”
老僧缓缓抬起头来,穿过腹间铁链叮叮作响,大概是
宁缺震惊无言,以最快速度把莫山山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挽弓搭箭,用自己最强大武器,对准那座白骨干尸堆成小山。
仔细望去,他才发现白骨干尸堆成小山里有个人。
那个人很老,老到头发早已落光,牙齿也已经落光,只有两缕极长白色眉毛在脸上飘拂,快要垂到他干瘪胸前,此人身上穿着件极旧僧衣,僧衣早已破烂如缕,丝丝絮絮就像眉毛般挂在身前。
那个人很瘦,瘦到胸腹下塌四肢细如柴枝,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肌肉与脂肪,嶙峋骨头外面包着层薄薄皮,尤其是深陷眼窝看上去就像两个黑洞,极为恐怖,但偏生眼窝里透出眼神却是那般慈悲温暖。
除那些薄紧已经丧失弹性光泽皮肤,这位老僧与身周白骨干尸根本没有什分别,所以他坐在白骨山堆里很难被人发现。
当年究竟死多少人。”
莫山山怔然看着面前骨尸山,下意识里轻声感慨句,她小手有些发凉,她声音也有些颤抖,做为神殿客卿书圣亲传弟子,她对魔宗向来没有丝毫好感与同情,然而今日路所见,便是连她都有些不忍去想魔宗当年绝望。
宁缺看着那座白骨干尸堆成小山,沉默片刻后说道:“也不知道小师叔当年为什要灭魔宗,但想他总有自己理由和原因。”
就在这个时候,那座白骨山深处,忽然响起道声音。
“人世间很多时候,有很多事情,其实并不需要原因,也不需要理由,因为那些原因和理由,如果换个角度去想,往往都是痴妄。他当年为什要这样做,现在可以给出无数种解释,但真实情况是,那年他就这样来,然后这样做。”
有两根很细铁链穿过老僧如破鼓般腹部,另头钉死在身后坚硬墙壁上,数十年前鲜血早已变成黑色,涂在那些丝丝缕缕僧衣上。
这幅画面很诡异,画面中老僧很恐怖。
宁缺手指微颤,险些松开弓弦箭射将过去,莫山山紧紧捂着嘴唇,险些惊叫出声——如果不是因为这名形容枯瘦恐怖老僧目光是那般慈悲温暖话。
“你是谁?”
宁缺紧扣着弓弦,瞄准着白骨山间老僧,紧张问道。
……
……
这房间本来只有沉默白骨干尸山,无言石墙剑痕,幽静仿佛不在人世,于是这道忽然响起声音虽然微弱,却非常清晰。
这道声音很轻微,很虚弱,透着股中正平和之意,在宁缺和莫山山耳中却不止清晰,更像是道雷霆,而这自然和幽静环境无关。
青翠山谷消失在莽莽天弃山脉深处已有数十年,那面大明湖不现于世已有数十年,水落石出才能现魔宗山门也已与世隔绝数十年,在世人认知猜测中,这里早已经变成片废墟,不可能有任何生命,二人所见也是如此,只有白骨剑痕寂廖曾经,哪里能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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