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像长辈看晚辈
般看着二人，温和问道：“轲疯子是你小师叔，那你就是夫子
弟子
，那
这位小姑娘又是谁？”
宁缺和莫山山感应到对方善意与信任，甚至还有那抹被宠溺温暖感觉，下意识里报出自己身份。
老僧轻声感慨说道：“
本以为此生便在漫漫赎罪日里度过，不会再见到任何人，没有想到能再见到故人之后，如此说来，难道说魔宗山门开？”
然后他看着宁缺不解说道：“你便是这代书院行走？看你应是十几天前刚破境入得洞玄，境界怎会如此之低？难道书院也是代不如代？”
紧接着，老僧又望向莫山山感慨微笑说道：“枯坐骨山，山中不闻晨鼓暮钟，不知岁月渐逝，觉得自己只是睡觉，居然小王也有传人。”
带动体内痛楚，枯瘦如鬼骨脸上现出丝痛楚，深陷眼眸内目光依旧温暖，却带出几分惘然追忆之意。
过很长时间，老僧眼眸里忽然现出丝明悟之意，牵动唇角松如叠纸皮肤，露出丝难看微笑，说道：“是个自缚之人。”
“当年做过椿极大错事，引为终生之憾，所以用铁链将自己锁缚于此地，发誓用尽余生超度这些亡魂，企盼能以此赎罪二。”
铁链穿体而过，老僧无论说话还是极细微动作，都会让他显露出几丝痛苦，但他虚弱声音以及眼神，依然那般平静慈悲，令人感觉如春风般。
宁缺看着这名枯瘦如鬼，气如春风老僧，怔怔问道：“赎什罪？”
宁缺知道自己是书院历史上最差劲天下行走，被对方点明难免还是有些羞恼，但想着这名老僧枯坐魔宗山门数十年，称小师叔为轲疯子，唤书圣大人为小王，想必是辈份奇高世外高人，自不好意思跳将起来对骂。
只是，这枯瘦老僧究竟是什人？
铁链叮叮再次响起。枯瘦老僧微笑看着身周白骨干尸，艰难地伸出手指自身前根白色腿骨边缘缓缓抚过，说道：“赎杀人之罪。”
“杀人之罪？”
老僧看着他平静说道：“二十岁始入佛门，后成佛子，自以为慈悲为怀，将以佛光普度众生，哪里料到却有满地白骨因而生，这便是杀人之罪。”
宁缺听懂这段话，却听不懂这段话，魔宗山门满地白骨尸骸，传说中都应该是小师叔剑下亡魂，路看剑痕纵横以及无字碑上那行大字，当年真相应该与传说相去不远，为什这名枯瘦老僧却说这是他杀人之罪？
“你……认得家小师叔？”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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