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道:“先前直在叙旧。”
二师兄严肃面容上浮现出不悦神情,说道:“到底都是些老人家,做起事情来总是这拖泥带水不干脆,既然都坚持自己是对,那最终终究还是要靠拳头讲道理,哪里用得着叙这长时间旧?如此粘乎,实在当不上君子二字。”
陈皮皮擦擦额头上残着冷汗,哪里敢有意见。
二师兄那双绝对笔直眉头忽然蹙起来,轻轻掀起长衫前襟振,然后扶扶根本没有偏移分古冠,说道:“总是不打,难道还要等上夜?”
陈皮皮见他动作,心
阵夜风拂过,皇帝陛下咳起来,咳嗽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痛楚地弯下腰,他挥手驱走那些闻声而来太监宫女,从袖中取出手绢轻轻擦拭下唇角,看着深沉夜色,说道:“朕只希望如果冥界不是传说,要来便早些来。”
黄杨僧人听出陛下这句话里隐着不祥意味,联想到先前咳嗽声,眉头微微蹙起,看着皇帝背影忧虑说道:“陛下身体虚寒之症发作,还是回屋吧。”
皇帝缓缓摇头说道:“夫子曾经说过,体内虚寒症并不严重,只要能压制住那便无法跳出来造反,若不能压制,那便是命。”
黄杨虽是大唐御弟,但毕竟不像国师李青山那般与皇帝陛下相处多年,所以并不知道那些久远故事,那个大唐天子与魔宗少女之间故事,所以听着这番话,忧虑之余深感不解,心想难道连夫子都无法彻底除掉陛下体内虚寒之症?
……
“听说他们正在下棋。”
“暮时就已经终局。”
“朕还得拖着你陪把这盘棋下完。”
“陛下,棋总有下完时候。”
“今夜无法安睡,总得想些法子把这些时间熬乏过去。”
……
当陈皮皮走出铺门,临四十七巷里燃烧火色瞬间消失,只剩下顶高高古冠,于是他捂着脑袋走过去,老老实实站在对方身后。
二师兄看着老笔斋紧闭铺门,神情冷漠而平静,眼眸里却隐隐然雀跃着兴奋火焰,就仿佛他头上那根在暮色里快燃烧起来棒槌。
巷子里面空无人,假古董店杂货店门都关着,冬树下灰白墙畔不知从何而来个方凳,二师兄身形挺拔坐在凳上,如崖畔青松不颤分,而那个清嫩可爱小书童,则像青松下白石般安安静静守在旁。
二师兄看着紧闭铺门,忽然开口问道:“还没打起来?”
皇城深处御书房内,大唐帝国皇帝陛下李仲易看着身前棋盘恼火说道,这盘棋白天时便开始,但到深夜却还未入中局,实在令他感到有些不耐。
黄杨僧人苦涩笑,应道:“陛下,到光明神座和颜瑟大师这等境界,已经要算是世外之人,无论等在世间如何警惕应对,和那边着实没有太大关系。”
今夜长安城气氛紧张压抑,除临四十七巷那间铺子,皇宫自然是守卫最森严地方,依规矩既然国师李青山不在,黄杨僧人身为御弟便会寸步不离陛下左右。
皇帝陛下伸手将身前棋子拂乱,走出御书房站在残雪花树之前,静静看着黑夜下长安城,忽然开口说道:“你相信冥界入侵传说吗?”
黄杨僧人合什沉默片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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