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微怔,挠挠头问道:“为什不要?”
莫山山微微笑,很认真地解释说道:“因为你太弱呀。”
宁缺看着少女美丽容颜,紧抿着薄唇,心头微动,然后再动,暗想这句话实在是太伤自尊,难道史上最弱书院行走帽子自己要戴辈子?
饱经跌堕自尊心异常脆弱,他苦着脸对着山山咕哝说道:“就不相信以后真不能比那两个家伙强,如果这你都不满意,让大师兄认你当妹妹,倒要瞧瞧,你还能在这世间找出个比大师兄更强兄长来。”
大师兄直在车厢对面看着二人,脸上神情很温和,就像个阅尽世事长辈看着自己晚辈,他看出二人对话里隐藏着很多意思,却发现无论是谁其实都还不是绝对清楚自己想要什,思忖片刻后他做个决定。
巴,看着窗外荒原景致出神。冬日荒原景致实在乏善可陈,神思无法寄于青草碧水,所以最后观景便成单纯发呆。
某日宁缺终于注意到少女异样,看着她美丽小脸上淡淡哀愁,微微怔,问道:“山山,你在想什?”
现在二人早已熟稔无比,山山在他面前也不再像以往那般习惯用沉默或冷淡掩饰微羞与紧张,听着他问话头也未回,依旧静静看着窗外厚雪,轻声说道:“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家人,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样。”
宁缺不知道她是怎样被书圣收为弟子,也没有打听过她人生,此时听到她感慨,微惊之余不免有些惭愧,又想起临四十七巷里那场雨,发现自己竟不知道小卓子除杀死夏侯之外还有什未心愿,不禁默然想着,自己此生薄情寡义,大概真算不上什好朋友人选。
片刻后,他从这种情绪里摆脱出来,看着山山清丽侧脸笑笑,知道少女之所以有如此感慨与忧愁,大概还是与呼兰海畔看到那些画面有关。
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除书院本身立场,主要是他很感谢少女对宁缺照顾,他很喜欢这少女行事心思,因为这些年里跟随夫子在诸国游历隐约猜到件事情,还因为多年前那段只属于他自己往事。
山山听着这话,心想书院大先生是何等样身份,你相熟闹阵调笑阵倒也罢,怎能把大先生牵涉其中,
单以自身论,莫山山身为书痴,与道痴叶红鱼还有那名魔宗少女唐小棠完全有资格相提并论,然而那两个少女身后各自站着位强大兄长,当那些人出现时,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存在,她会有什样感觉?羡慕嫉妒还是感伤?
“曾经有过家人,但从来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也不知道有哥哥感觉是什样,不过如果你有机会去长安看见家那个,倒可以问问她。”
为宽慰她,宁缺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你真很想有个哥哥,来给你当啊,不是瞎说胡话,将来即便赶不上大师兄境界,但绝对能比那两个家伙强。”
当听到“家那个”四字时,莫山山疏长睫毛微微颤丝,仿似轻拂湖面柳枝,直到听到宁缺后面那句话时,她才缓缓回过头来,静静看着宁缺那张熟悉却依然还是有些生疏感脸颊,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笑而肯定地说两个字。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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