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时候也在想,死亡并不可怕,可怕是你背上扛着那些过去,那些不想让人知晓过去,那些东西扛久便长在你身上你心上,怎都无法让它变得轻些,更不要奢望能够把它从你身上拔出来。”
“可世事总是在往前走,陛下派书院来边塞实修,明显是不想用,而条狗如果没有用处,随时都可能会被宰掉,很艰难才在中原活这多年,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不想被宰掉。”
“怎样才能不被宰掉?除非不当狗,怎样才能不当狗,而是当狗主人?你要拥有力量,很多人都说本大将军是世间最有力量男人,但其实你都很清楚,这种力量并不能超凡脱俗,依旧还在世间,所以颈上总有根绳子。”
“所以想得到那卷天书,因为想拥有超出这个世间力量,想挣断那根绳子,从此不用再在河两岸反复挣扎,而可以得到真正自由。”
夏侯这番讲话很长,在他说话过程中,无论大师兄还是宁缺都没有插嘴,只是静而沉默地倾听着,听着那段含糊历史,听着这位帝国大将军平静叙述里隐藏着怨毒和不甘,听着那些世间没有太多人知道秘辛。
说到此时,这位如今世间最有权势男人抬起头来,望向桌畔大师兄,缓声说道:“敢请教大先生,若您处于当时情况,您会如何抉择。”
大师兄没有沉默,也没有微笑,只是静静看着冬园里株树,仿佛在回忆很多年前属于他自己故事,说道:“如果是,大概会能杀几人便杀几人。”
夏侯听着他回答,大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大先生何等人物,身后又有夫子这座大山,这世间有谁敢对你不敬?”
忽然间,他神情肃,寒声说道:“但只是个师门覆灭不容于世魔宗余孽,只是个惶惶丧家之犬……换个家宅当狗,似乎是唯选择。”
“然而便是当狗也是件很困难事情。”
大师兄看着他温和问道:“为什要对们说这些?”
夏侯笑笑,端起茶盏将冷茶饮尽,轻声叹说道:“自然不是想用这些话改变些什
夏侯收回目光,稳定而有力手指缓缓轻击着桌面,说道:“因为狗都是有主人,而这条看似强大可以到处咬人狗,却始终不知道自己主人是谁。”
“是西陵神殿客卿,又是大唐帝国大将军,不可能向神殿出卖帝国利益,也不能向帝国出卖神殿,那这条狗能为神殿和帝国带来什利益?”
“只能不停杀不停地征伐,替大唐帝国打下越来越多疆土,消灭越来越多敌人,只有这样皇帝陛下才不会疑,同时又必须暗中听从神殿命令,替他们处理些在帝国内部不方便处理事物,如此他们才会继续信任。”
“这种日子真很苦闷,陛下始终不肯完全信任,神殿更是对戒心十足,而像唐那样明宗子弟,旦出世第次事情就是要杀。”
“是叛徒,从离开山门那刻开始,就是个叛徒,从河这边到那边又到这边再到另边,这并不是在光明与黑暗间反复无常,事实上只是个黑暗残余在光明照耀下苟延残喘,寻觅线生机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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