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自己这时候必须做些什事情,来暂时消弥心境里魔意,他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依然弱小,没有任何资格向夏侯发起挑战,然而无论是身体经脉里艰难艰涩前行浩然气,还是那份悲苦意都在催使着要做些什。
在巷中冬树影下沉默站很长时间,看着土阳城里乏善可陈景致,闻着家家户户飘出肉香,他想起小黑子当年写那些信,抬步向城北走去。
抬步,他脚下发出噗声轻响,鞋畔积着厚厚灰尘随之散开,向着空中飘去,然后安静地落在树下墙上。
积灰散去,露出干净青石板。
青石板上出现两道约两指深脚印,边缘整齐光滑,仿佛是用刀刻出来般。
些年所作所为付出极惨痛代价,承受足够多伤害,对书院和神殿做出足够交待,让大步。
但宁缺并不这样认为。
宁缺不想让夏侯就此安然归老,便像卓尔留下那张油纸条上些人那般,随着时间流逝,再也没有人关心那个人以前做过什事情,把他们遗忘在红尘里某个角落,任由他们安然归老然后幸福老去。
这就是他不甘。
正是因为他有这种不甘,并且明确自己心意,先前体内浩然气才会苏醒,他境界才会又有所提升,然而还是因为这种不甘始终停驻在他精神世界里,所以浩然气始终无法流畅运行,总有些牵绊和生涩。
……
……
宁缺走在土阳城寒风中,他清晰地察觉到自己力量与原先有明显变化,感觉也比以前敏锐很多,行走时身体节奏感非常清楚,鞋底反震回来大地力道就像是鼓点般,露在袖外手背肌肤甚至能察觉到最细风流动痕迹。
浩然气对他身体改造在极短时间内产生效果,这种难以言说强大感觉,让他产生种强烈地证明这种强大渴望,同时先前在树影下那些思考与不甘,也变成某种难以抑止冲动。
强烈要破坏切冲动与书院后山弟子责任感强烈冲突,让他始终无法确认自己究竟要不要那样做,直到走到城北那座府邸前,清晰
他望着远处将军府飞檐,还有檐上那些残雪,闻着街巷两侧民居里传来葱花味道,沉默不语——心境中郁结可以抒,悲苦可以消,只需要把精神世界里不甘抹掉,然而怎样才能把这份不甘抹掉?
要把这份不甘抹掉,便需要杀死夏侯,然而……大师兄已经明确说过,只要夏侯愿意归老,禀承不干涉朝政铁律书院便会保持沉默,在没有证据前提下,信奉唐律第帝国,也不会对夏侯做出任何惩处。
于是留给宁缺唯方法,就是向夏侯发起挑战,进行正面决斗。
大师兄说五年之后,宁缺可以击败夏侯,然而……五年真太长,如果夏侯真老怎办?如果他病怎办?如果他在自己战胜他之前就已经老死病死怎办?在山中苦修技艺直欲复仇,出山之时仇家或者白头或者早已死去,时间代替自己执行惩罚,然则那岂不是世间最惘然心酸事情吗?
宁缺知道自己这时候情绪有些问题,对修行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造成极大障碍,如果任由这种不甘悲苦情绪发展下去,只怕整个精神都会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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