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略也是男人,所以他很欣赏齐四爷果断狠辣,因为这种欣赏,他决定不管事后会有什麻烦而不去拦阻对方——慷慨赴死者都值得尊敬,不容打扰。
桑桑不是男人。
桑桑是女人。
被实用主义者宁缺教育长大桑桑,真很难想明白血性是什东西。
所以那把锋利短刀没能插进齐四爷心窝,而是插进团棉软被褥。
齐四爷知道面对这般强大修行者,帮中兄弟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因为鱼龙帮毕竟不是军队,然而他实在没有办法任由王景略就这样把桑桑带走。
他无法想像以后某天朝二哥回到长安城,问他桑桑被带走时你在做什,而自己只能回答当时在吐血实在没有任何办法,而且真怕。
齐四看着王景略忽然怪异地笑笑,然后从腰畔抽出把小刀,毫不犹豫向自己心窝狠狠扎下去!
刀锋之下便是死亡,然而齐四爷却是毫无惧色,看都没有看刀眼,只是狠狠盯着王景略眼睛,眼睫毛都没有眨下。
事实上,当齐四爷做出抽刀z.sha这个决定时,心情非但不灰暗反而有些快活,因为他终于找到个阻止对方方法,那就是自己死亡。
桑桑收回手,看着被捅破被褥,有些心疼。
王景略说很对,他这个鱼龙帮帮主没有办法和朝二哥相提并论,更不可能正面对抗帝国军方和位知命以下无敌修行者。
但鱼龙帮毕竟是陛下东西,他毕竟是鱼龙帮帮主,他死亡就算不能改变太多事情,至少可以拖延下时间,拖到宫里来人,拖到死讯传入宫中让陛下动怒。
至于死亡本身,身为江湖儿郎他真不在乎,他自幼便在长安城污水沟和夜色里厮混,杀人不多,见过死人太多,对生命早已淡漠到令人心悸程度。
看着这道刀芒,王景略眼瞳骤缩,便是他也被这刀里所隐藏冷漠狠辣所震撼,在修行者看来这些世俗凡人都是蝼蚁般存在,然而他自问自己做不到对自己生命如此冷漠,这种狠厉态度实在是难以想像。
血性这种事物总是容易让男人们兴奋然后尊敬,无论是高高在上修行者,还是在社会底层煎熬流氓,他们人生中总有某个片刻会写着血性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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