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静夫人低着头看着伸出袖口手指数半晌,才算清楚她今年约摸是要满十五岁,微微怔后感伤说道:“如果那孩子活到今天,也便像你这般大。”
此时殿内贵妇都与皇后娘娘亲近,当然知道天启元年长安城里那场沸沸扬扬悍妇杀妾灭子事件,听着这话不由纷纷向曾夫人投去安慰目光。
皇后娘娘和声安慰她几句。
曾静夫人看对面案后小侍女眼,微苦笑,心想自己大概是太过思念早年前死去那个女儿,今日见着与她年岁相仿小姑娘竟是有些失态,实是不该。
世间有很多事情旦动心动念,便很难用别方式把它抹除掉,正如曾静夫人对桑桑那种无来由怜惜感觉,她想说服自己只是心系早亡女儿,却总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抬起头来望向对面那方茶案,怔怔看着桑桑。
接下来整整个晚上,曾静夫人都沉浸在或者困惑于这种莫名感受。
皇后娘娘说笑话时,她再不像以往那般第个笑出声来并且笑最大声,宰相夫人说起长安城里趣事时,她也不再在旁配合着添油加醋,而是有些忘形地盯着公主李渔身旁那个黑瘦小侍女看,越看越出神。
她与往日迥异表现自然引起些人注意,尤其是当贵妇们注意到她直勾勾地盯着公主殿下方向,更是觉得心中奇怪,坐在她身旁某位尚书夫人轻声提醒几次见她还没有醒过神来,忍不住轻轻撞她下。
尚书夫人压低声音关切问道:“你今天究竟怎这神不守舍?”
曾静夫人勉强笑,没有解释,因为她确实无法解释,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越看那名小侍女越觉得亲切,心中疼惜感觉越来越浓。
她越看桑桑越觉得眼熟,尤其是小姑娘微黑肤色,那双在常人看来并不如何美丽柳叶眼,都让她觉得无比亲近,忍不住再次问道:“先前听你说,你和宁大家早年直在渭城生活,是不是边塞日头太毒,所以把你晒成这样?”
桑桑微微怔,摇头说道:“少爷说从小就这黑。”
听着她回答,曾静夫人愈发有
皇后娘娘聚众人闲话饮茶,却有位很不起眼小侍女夹杂其间,而且还是坐在公主殿下身旁,不免引起众夫人心中很多疑惑,待茶盏换两道水后,终于宰相夫人忍不住问出来,皇后娘娘微微笑,简单地介绍下桑桑。
夫人们这才知晓,原来这个小姑娘是宁大家贴身侍女,虽说还有很多疑惑,却也不便再问,而且她们身份尊贵,虽说不可能把家中婢女当猪狗样对待,却也着实是两个世界人,只是看在皇后娘娘份上随意问几句宁缺如何。
曾静夫人看着同伴们与那小侍女说话,自己也忍不住开问相询,只是她并不关心那位传说中宁大家每天能写几幅中堂,问是桑桑年龄。
桑桑很不适应皇宫里气氛,如果不是宫里来旨意,而且李渔答应陪着她,她宁肯在老笔斋里煮粥喝,尤其是先前在宫女们服侍下吃顿饭,愈发觉得宁缺当初说极对,皇宫根本就不是吃饭地方。
当那些尊贵妇人问她问题时,她更是觉得有些吃力辛苦,直到听到有人问自己年龄,觉得这问题倒是简单,马上认真回答道:“是天启元年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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