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丫环会意,掀帘出去端碗早已备好鸽子汤进来。
曾静夫人端着鸽子汤走到桑桑身前,说道:“瞧你这小身材,得补补。”
说完这句,她手滑,那碗鸽子汤便倒到桑桑脚下。
桑桑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打湿小半棉裙和小鞋,沉默不语。
曾静夫人慌乱说道:“这可真是……赶紧去洗洗。”
能到家,松枝腊肉已经薰好不用人在旁边看着,自己留在老笔斋也没有事情做,于是她点点头。
……
……
几日后,文渊阁曾静大学士府上来位奇怪客人。
之所以奇怪,是因为那位客人是名小侍女。长安城那多座王公大臣府邸,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家会把个小侍女当成正经客人,所以当管家领着小侍女向后园深处走去时,道畔冬柳下仆妇丫环们指指点点,惊愕难掩。
棉裙和鞋上染着鸽子汤油污,确实需要洗洗。
但桑桑没有动,只是沉默低头看着自己裙摆和鞋子。
她察觉到这位夫人是故意把鸽子汤泼到自己身上。
因为在那瞬间,她看很清楚,夫人端着汤碗手指很用力,根本不会滑。
桑桑没有生气,因为那碗鸽子汤明显在帘外放很久,早已温冷不烫,别说泼到身上,就算是泼到脸上也不会造成任何伤害,而且她感受不到这位夫人恶意,反而能感受到对方怯怯善意,只是她为什要这做呢?
而当府里下人们看到大学士夫人居然在园门口相迎,而且牵着那名小侍女手无比亲热,脸上笑容快要溢出鬓角飞上假山时,更是震惊到极点。
没有用多长时间,学士府里人们便已经打听到那名黑瘦小侍女身份,知道她来历,不由议论纷纷,很多人都忍着笑在想,自家当家夫人果然不愧是长安城里对皇后娘娘忠心不二夫人,居然甘愿自堕身份也要让娘娘高兴。
曾静大学士不在府里,或许他也像府里下人们样,觉得夫人专程宴请位小侍女实在有失身份太过胡闹,所以午宴只有曾静夫人和桑桑二人,菜色却是丰富到极点,而且桌旁还有四五名大丫环敛神静气服侍着。
桑桑这辈子都在服侍人,或者准确说是在服侍宁缺,她很不习惯被人服侍着吃饭,所以显得有些拘束,比华灯节那夜马车上要沉默很多。
曾静夫人看着她只顾低头吃着碗里食物,眼眸里偶尔闪过怜惜神色,然后她对身旁最得力大丫环使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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