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起来匆忙,曾静大学士夫妇二人都穿着便服,莫说洗漱,甚至连头发都还有些乱,只是看着安安静静站在身前小姑娘,二人心情更是乱到极点。
桑桑紧紧右肩上包裹,低头看着自己探出裙摆小鞋,说道:“那天你们说是你们女儿?”
曾静夫人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惊喜神情,如果不是大学士扶着她,只怕她此时已经高兴地晕倒在地上。
桑桑继续看着自己鞋尖,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小时候听……他给讲过唐律,在成婚之前,夫母有养育子女责任,
……
晨光中大学士府片安静,深色厚重大门紧闭,府门外扫地仆役刻意控制着条帚与地面发出摩擦声,府内那些参天冬树沉默无言。
桑桑背着行囊走到学士府门前,与那名面露警惕之色仆役说几句话,然后不再理会他,皱着眉头走到紧闭大门前开始敲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情绪不大好缘故,她小拳头里竟是蕴藏着很大力量,落在厚重学士府大门上,发出咚咚沉闷巨响,听上去就像激昂战鼓。
如战鼓般叩门声顿时惊醒学士府里人们,门后隐约传来喝骂和不悦询问声,那名在府外扫地仆役吓半死,快步跑到桑桑身后,准备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野丫头赶走,然而便在此时门开。
半夜时分,鸡都还没有叫,桑桑悄悄爬起床,套上那件略显宽大侍女服,穿上已经有些显旧小棉鞋,推门走出卧室来到天井里。
她把井沿上残雪抹掉,开始打水填满灶房里水缸,把前天劈好柴整整齐齐码到墙角下,然后她拿起扫帚走到前铺,把地面扫干干净净,接着开始抹桌子,收拾桌上那些散乱笔墨纸砚,蹲在铺门边仔细检查下还有没有什问题。
这些都是她平时每天都做事情,只不过今天做更加专注认真,把所有事情都做完好,东边天空已经隐隐透出几抹晨光,她眯着眼睛看看天,走出老笔斋去巷口买两碗酸辣面片汤。
坐在桌边安安静静吃完属于自己酸辣面片汤,然后把属于自己碗洗干净,桑桑走回卧室开始收拾属于自己衣物,她从床下取出那个匣子,把里面厚厚银票分成完全相同两叠,把她认为属于自己那叠揣进怀里。
她走到炕边,看着依旧在酣睡宁缺,细细眉头缓缓蹙起,她就保持着皱眉姿式认真地看他很长时间,然后背起行囊离开,没有任何犹豫神情。
“二管家,真没想到这野丫头胆子这大。”仆役哭丧着脸说道。
睡眼惺松二管家揉揉眼睛,满脸不悦地看着身前那名小侍女,挥挥手准备命人把她赶走,然而他忽然觉得这个小侍女有些眼熟,下意识里再次揉揉眼,终于清醒过来,想起前些日子府里传沸沸扬扬那事。
“您……您……您是……小……小……”
……
……
老笔斋铺门开。
老笔斋铺门关。
因为前些天她修理过关系,铺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背着行囊,就这样沉默地离开,瘦小身影消失在夜色与晨光相汇临四十七巷,再也未曾出现,仿佛如同她以前根本就未曾来过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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