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石平静说道:“佛门讲究缘法,自月轮千里迢迢而来,于这繁华长安城中遇见你,又岂能错过?”
宁缺微微皱眉。
陈皮皮看着他憔悴神情,知道他这两天心神不宁,而且没有休息好,不由摇摇头,看着道石微笑说道:“来?”
道石认真说道:“贫僧不是十二先生对手。”
陈皮皮怔怔,气极反笑说道:“你们若是要挑战书院,出手还是小师弟出手有什区别?你们这些和尚要脸还是不要?”
道石是个很没有名气苦行僧。
陈皮皮没有听说过他名字,世间绝大部分修行者都没有听说过他名字,因为道石自出白塔以来,便直在乡野村落里苦修静悟。
但修行者名气与实力从来没有什固定关系。
陈皮皮看着这名苦行僧站在红尘中,却凝出身在三界外法像,便知道对方修为境界非常强大。
陈皮皮看宁缺眼。
苦行僧。”
宁缺看着前方那两名低头沉默啃馒头僧人,感慨说道:“有生皆苦有生皆苦,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苦,没想到世间还有比更苦人,吃馒头居然连腐乳都没得配,真不愧是苦行僧。”
长安城乃天下第雄城,每日里不知有多少奇人异士出现,虽说苦行僧比较少见,但二人也不以为意,就这样走过去。
走过那两名僧人身旁时,宁缺看那名中年僧人眼。
恰在这时,那名中年僧人抬头看宁缺眼。
道石黝黑脸颊上现出丝微笑,说道:“侍佛之人,要脸作甚?”
从昨天清晨到此时清晨,宁缺没有睡觉,没有吃饭,没有喝水,被恐惧惘然情绪折磨不善,在湖畔站夜痛骂夜,也没能让他情绪稍微变得好些,所以他这时候很烦,非常烦。
听着这名白塔寺僧人说话,宁缺愈发烦躁起来,烦到不能呼吸,烦到快要歇欺底里,烦到直接说道:“认输。”
中年僧人说道:“未曾战,便言输,无意义。”
宁缺看着那名中年苦行僧忽然问道:“来找?”
道石平静说道:“请十三先生赐教。”
既然入世,自然便会不断面临源源不绝挑战,想当年小师叔靠着把剑击败世间群雄,才在世间铸就书院不世威名,宁缺对于这种局面早有心理准备,但他今天没有准备好。
因为荒原之行那些故事,因为与花痴之间冲突,因为那个叫曲妮玛娣可恶老女人,宁缺对月轮国对白塔寺没有丝毫好感,但前些天与观海僧战后,他对佛门弟子观感有所改变。
他看着那名中年苦行僧诚恳说道:“今天有些要紧事情要做,大师能不能多等几天?”
宁缺停下脚步。
那名中年僧人目光宁静而强大,仿佛在青灯古佛前被香火静静薰染几千几万年,没有任何杂质。
而那名中年僧人身上流露出来气息也极为宁静而强大,他此时虽然站在人声鼎沸坊市里,手里拿着半个雪白馒头,但却像是站在莲花盛开佛国,手里拿着枝沾露青枝。
陈皮皮跟着宁缺停下脚步,他蹙眉静静看着那名中年僧人,忽然开口说道:“人间净土自身成佛……你从白塔来?”
中年僧人合什说道:“白塔寺道石,见过书院十二先生,十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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