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微微怔
道喜不用深夜前来,曾静知道这道旨意必然还有后话。
果然,林公公继续说道:“只是桑桑现如今在户籍上还是宁缺侍女,为防民间议论,陛下请大学士今夜先把她送回老笔斋。”
曾静面上隐然透出怒意,心想陛下这道旨意完全是乱命,哪里来拆散骨肉逆人伦道理,沉声说道:“要进宫面见陛下。”
林公公似乎早已猜到他会有此反应,毫不惊讶,向前走两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书院院长意思。”
曾静大惊,不可置信问道:“夫子……回京?”
来,看着大学士说道:“你说这让这个做母亲听着心里有何感受?而且你也不要瞒,知道昨儿你迟疑那刻是为什,你不就是担心皇后娘娘想要拉拢书院,所以不想让女儿与她那个杀千刀主家完全断裂关系。”
曾静想着先前管家私下里观察回话,对桑桑观感也更好几分,这个多年未见女儿虽说不怎爱说话,似乎有些不讨喜,但实际上平静可人,教养极好。他点头捋须,想着皇后娘娘交待,沉默片刻后说道:“毕竟是你亲骨肉,无论皇后娘娘做何想法,她都不会再离开们身边,放心吧。”
便在此时,学士府外街上忽然传来急骤蹄声,书院距离大门处极远,但此时夜深人静,这道蹄声竟显得那般清晰,甚至有些惊心动魄。
曾静大学士微微蹙眉,站起身来望向书房外。
随着密集脚步声,学士府管事恭恭敬敬带着位太监进入书房。
林公公感慨说道:“不错,夫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对宫里传过话,您应该很清楚他老人家难得说句话份量,就算他老人家说要陛下把大明宫给拆,只怕陛下也只有真把大明宫给拆,谁让们陛下这辈子都把自己视作夫子学生,从未有半分违逆?”
曾静犹豫。
曾静夫人在旁忽然颤声说道:“已经失去她十几年,女儿不愿意离开,谁也别想把她从身边再带走。”
曾静夫人不是高门大阀出身,与清河郡那些大姓更没有任何关系,在嫁给曾静为妾之前只是名最普通民女,而在大唐,也正是这些民间最普通人,他们感情和是非观才会最朴素,也最坚定。
在这种朴素坚定感情与是非观前,权力和力量往往会失去它们本来魔力,无论是夫子还是皇帝,或许都要暂避二。
曾静看着那名太监容颜,眉头蹙更深些,挥手摒退所有下人,亲自斟杯茶递到那名太监身前,张张嘴却没有说话。
书房里片安静。
曾静以为是皇后娘娘询问女儿自老笔斋归来事,在腹中想诸多说辞,然而还没有等他开口,那位太监却是微笑说道:“曾大人,是陛下旨意。”
曾静先是恍然大悟,难怪来是林公公,接着便是疑惑不解,天启年来大唐风调雨顺,官清民安,极少有这等深夜急旨之事,即便是边境有事,按道理陛下也不可能派太监来召自己这个文臣入宫,而且竟然派来是陛下宫中最得用,也是品秩最高太监首领。
林公公没有给曾静更多思考时间,轻声说道:“陛下知晓大学士父女重逢喜事,很是高兴,明日大概便有相关旨意下来,今夜先来给大人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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