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在绝壁间洗菜,如果要谈将夜有没有什美学追求,如果不嫌这词太装话,这个画面便是心头好。)
二师兄微微皱眉,不悦说道:“休得胡言妄语,若说是惧动怒而不敢告诉,为何小师弟你此时却敢对说?”
宁缺指着身前那道线,大笑说道:“因为现在出不洞,你也进不来,想半天才想出这个好处,哪里能不用?”
大师兄看着二人笑笑,没有说话,心想君陌遇着小师弟这样个人,以后大概也不会再继续那般无趣下去吧?
篝火堆里响起噼啪轻响。
二师兄煮好茶,倒四杯,第杯先恭敬送到大师兄身前,第二杯搁到桑桑身前,然后食指轻弹,把第三杯茶隔空弹进洞中。
里东西拿出来时,才发现竟是包罗万象,有水有米有菜有柴有肉有酒有书有棋有琴甚至还有两只老母鸡。
桑桑拎着两着老母鸡兴高采烈地走回草屋,心想明白可以炖鸡汤给少爷喝,刚才他吐那多血,确实是得补补。
宁缺看着被她倒提在手中咯咯直叫唤老母鸡,震撼感慨道:“师兄你真是大手笔,这陡山路也不知道你是怎挑上来,话说至于拿这多东西?看模样你真盼着在这洞里住上好几年?”
虽说二师兄乃世间至强者,但毕竟不是专业挑夫,路挑担而行也是有些辛苦,他没有回答宁缺感慨,而是自袖中取出手绢,很细心地擦去颈间汗水,然后把头顶微微偏丝冠帽扶正,这才望向宁缺认真说道:“师弟你要清醒些,这绝然不是十天半月事情。”
宁缺心想二师兄真不是个合格探监者,连吉利话都不会说。
乌黑色茶杯落在宁缺身前,轻转三圈便静止,没有滴茶水泼溅出来。
二师兄最重视礼数规矩,奉茶顺序自然也有讲究,先奉长或贤,再赐幼,至于第三杯先给宁缺,自然是看在他身陷囹圄份上。
宁缺道声谢,端起茶杯送到鼻端轻轻嗅嗅,没有饮,忽然低声问道:“如果真出不去,那就真出不去?”
……
……
崖坪上生起篝火,桑桑身上披件鹿皮袄子,在旁边打着瞌睡,这件袄子是余帘师姐送上来,大小刚刚合适。
火光照耀着大师兄身上那件旧袄,仿佛照着个破落灯笼,映着二师兄头上那顶高冠,就像是照着个生着独木孤峰。
宁缺坐在洞里,看着这幕,忍不住笑起来,指着二师兄头顶高冠说道:“看着真像是条柴。”
二师兄问道:“有何好笑?”
“为什好笑?不告诉你。”宁缺笑着说道:“二师兄,其实大家都觉得你头顶这个高冠很好笑,只不过害怕你生气,所以直没有人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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