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静颤声说道:“十三先生救小女于苦厄之中,这些年来照拂有加,自是万分感激,也知道您与小女之间并非普通主仆情份,只是这件事情,还请先生您多多思忖,切不可随意便做决断。”
宁缺沉默不语。
曾静想到种可能,却觉得不太可能,扯着颌下胡须犹豫挣扎半天,压抵声音试探着说道:“听闻教典不禁神座娶妻或嫁人。”
宁缺霍然抬首,看着他问道:“真?”
曾静看着他骤然明亮眼睛,唬跳,心想难道妻子平日里猜测是真?
宁缺认真问道。他想从对方神情中寻找到些精神支持,比如父母对女儿不舍,然而下刻他发现这是痴心妄想。
曾静大学士脸上确实有几分不舍,但更多还是兴奋和极度惊喜之后惘然无措,对于世间昊天信徒们来说,哪怕是大唐子民,忽然发现自己女儿有可能成为西陵神殿光明大神官,都会认为那是无上荣耀。
“在想后年是不是应该回故乡,重修宗祠,如果不是列祖列宗在天上保佑,家怎能出此盛事?说起重修宗祠事,便是这规制也要做大修改,唐律上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按照近清河郡崔氏百多年前出那位西陵大神官旧例,曾家宗祠可以比拟亲王规制。”
曾静大学士满脸光彩,声音微颤说道:“这还是在大唐境内,皇权至上,如果是在南晋或是宋国,甚到可以按照帝王之制重修宗祠,十三先生,你说这辈子何德何能,怎就有这大福气?”
忽然间,他注意到宁缺沉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失态,失态,不过总比早年前清河郡崔氏那位族长要强,据传那年西陵选定大神官消息传回清河郡后,那位族长惊喜过度,竟是变成个傻子。”
她会接受昊天道门最完美教育,她会成桃山上最尊贵光明神座。无论对大唐对书院还是对你来说,这件事情都没有什坏处,那们这间为什要有战争?”
真是为己之私欲,所以才不想让桑桑去西陵神殿,所以才不想让桑桑变成光明大神官,所以才想让她辈子跟着自己服侍自己?
宁缺看着杯中残茶,陷长长时间沉默。
然后他忽然抬起头来,说道:“让再想想。”
程立雪看着他眼睛认真说道:“天谕神座不可能在长安城里久留,希望你能认真地想,而不是用想为借口糊弄。”
想到那个猜测可能是真,曾静顿时忘宁
宁缺微涩笑,说道:“当西陵大神官……真有这好吗?”
曾静怔住,脸上满是吃惊神情,心想您是夫子亲传弟子,怎会问出如此荒唐甚至有些弱智问题。
对世人而言,能成为西陵大神官,那是比做皇帝更加完美事情,这还不好,那世间可还有别什好事?
曾静忽然醒过神来,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说道:“您不想桑桑去西陵?”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说道:“不是不想,是没想好。”
……
……
当天夜里,宁缺带着桑桑来到大学士府。
曾静夫人看着好些天没见女儿,大喜过望,牵着她手进后宅,把安静书房留给宁缺和曾静大学士。
“这件事情,大人您究竟是怎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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