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天谕大神官身后程立雪蹙蹙眉,不悦说道:“还要再想?十三先生你不要总拖延时间好不好。”
天谕大神官抬起右手,没有让程立雪继续说下去,说道:“西陵有些事情,所以不得不回,回去之前,此事总要有个结果。”
宁缺根本没有留意到大神官言语里所说西陵有事,只是在想别事情,干笑说道:“神座大人要走?有没有买什土特产?”
程立雪脸上神情很难看。
天谕大神官却笑起来,摇摇头。
桑桑也有些紧张,虽然宁缺昨夜解释遍光明大神官继承法则,但她还是想不明白,老师既然是叛出西陵神殿,为什神殿还非要把自己接回去。
天谕大神官平静看着主仆二人,忽然微微笑,随着笑容绽放,他眼角如山如川皱纹愈发深刻,微陷沧桑眼眸骤然平静,静而不知深其许,便如座顽石所堆砌而成枯山里口老井。
面对着天谕大神官目光,宁缺忽然觉得自己身上衣裳消失无踪,产生种赤裸感觉,本能里觉得被对方看穿。
不是身体被看穿,而是他刻意铺陈在心灵上那些掩饰被看穿,甚至是命运去向被看穿,无所遁形。
宁缺骤生警惕,说道:“书院宁缺,拜见神座大人。”
数百名大唐羽林军和神殿护卫,护卫在神辇四周,神情肃然,炯炯有神目光在漫天花瓣间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长安城里没有什魔宗余孽,也没有什狂徒,天谕神座所过之处,引来无数民众围观,有那等虔诚信教妇人老者在道旁跪拜不止,站着民众也恭敬低头鞠躬,不敢直视神辇上幔纱后老者。
神辇进入临四十七巷,然后在老笔斋前停下,惹得街巷里拥挤民众片议论,好不羡慕那间铺子主人,他们感慨着天谕神座到来,却不知道另外位西陵大神官去年曾经在铺子里做过很长段时间长工。
羽林军在巷口调置警戒线,把人群请到外面,神殿护卫警惕地占据老笔斋铺口几个要冲之地,幔纱掀起,天谕大神官缓缓走下神辇。
宁缺和桑桑站在老笔斋门口相迎,态度恭敬。
笑容在苍老面容上渐渐敛去,那些深刻皱纹渐渐舒展,天谕大神官静静看着宁缺眼睛,说道:“你知道她对神殿重要性。”
桑桑低头看着裙摆外鞋尖,悄悄
天谕大神官说道:“免。”
宁缺便在大神官对面椅上坐下来。
老笔斋里片安静,宁缺明白,自己现在是主人,应该自己先开口,只是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茶杯口中渗出热雾渐散,片青青茶叶从杯底飘上来。
宁缺咽喉有些干涩,声音微紧说道:“能不能们再想想。”
走进老笔斋,只有天谕大神官和程立雪二人。
宁缺恭敬请大神官坐下后,便想叫桑桑去泡茶,忽又想着程立雪说过这是对西陵和道门大不敬,便自己动手。
四杯清茶,安静地搁在桌上,热雾缓生骤散。
天谕大神官看上去是位极寻常老者,脸上深重皱纹如山如川,只有那身华美神袍表明他尊贵身份。
宁缺见过很多大人物,但和像天谕大神官这般尊贵大人物谈判,却是头遭,不免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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