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鸣湖畔偶尔逛逛便好,住在那里可不适宜。”
他皱着眉头说道:“即便要住,也不至于要把湖畔所有院子全都买下来,价钱再低,合起来还是笔极大数目。”
桑桑说道:“也不清楚少爷为什要把湖畔所有房子都买下来,大概是他贪图安静,不想被人打扰。”
齐四爷连连摇头,心想如果真图安静,长安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清幽美地可以修建新宅,何至于要闹出这大动
齐四爷吃惊看桑桑眼,心想单凭心算只错这些,真是不起。
桑桑知道自己算是对,那些老管事有张地契算错税率,但想着差距并不大,所以她没有指出这点。
齐四爷看着她脸上神情,作个手势,让那些赌坊管事离开,然后认真说道:“雁鸣山下房价地价确实比长安城里别地方便宜,但次性要购入这多,总会被有些贪心家伙抬价。”
然后他摇头说道:“虽说帮里兄弟可以压压价,长安府那边也找人说,但总不能做太过分,扔蛇放鼠这种事情,如果让人捅到朝廷里,朝二哥回来后不好交待,所以这大概便是最终价钱。”
原来桌上这些房契地契是雁鸣湖畔民宅契据。
属西城大佬赌坊里书房,成鱼龙帮库房。
桌上那些纸张看着都有些新,上面字迹端正,谈不上出色,更不能与老笔斋里书帖相提并论,然而这些纸张实际价值,其实也相当不菲。
这些纸张都是房契和地契。
几名皱纹深重赌坊老管事,正在对这些房契地契进行核算统计,鱼龙帮帮主齐四爷站在旁忧心忡忡地盯着。
老管事们手中算盘珠子拔动极快,在安静房间里啪啪作响,听着清脆好听,然而却让齐四爷脸上忧色越来越浓。
雁鸣湖新近才由朝廷工部疏浚完成,多年积湖泥还堆在沙石山附近,隔得近些便臭味扑鼻,据说直要到明年夏天才能稍微好些。
因为这个原因,雁鸣山下雁鸣湖虽说风景优美,但在讲究生活质量长安人看来,依然不是宜居好场所。
雁鸣湖畔地价房价在长安城里都最为便宜,如今湖畔宅院绝大部分都是破落老宅,偶有新宅也是些贪便宜普通百姓所修。
听着齐四爷话,桑桑点点头,说道:“少爷已经预算着会被人抬价。”
这些日子里,齐四爷受宁缺拜托,直在暗中收购雁鸣湖畔房契地契,做为长安城第大帮派首领,自然有无数下属帮他做这件事情,只是到此时,他依然不明白宁缺为什要购入这些房产。
算盘珠子还在快速拨动,距离核算完成还有很长段时间,桑桑放下手中那张湖岸新修三进宅院房契,说道:“还差四万千四百六十二两银子。”
齐四爷神情微异看她眼,心想这些管事都是赌坊里最厉害算帐行家,他们都还没有算出来,你这数目又是从哪里得来?
桑桑知道他在想什,没有解释,平静等待。
过些时间,赌坊老管事们终于完成复杂计算,领头那位管事,仔细把桌上房契地契清理遍,恭谨禀报说道:“依照前些日子意向书,总数还差四万千六百两银子。”
这个数目与桑桑得出来数目有些差异,但差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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