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开院门,宁缺嘴里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门外,张着嘴,手还扶着沉重院门,僵硬无比,看上去就像被雷劈。
他这时候感觉,确实像是被雷劈。
宅院门外不是陈皮皮和唐小棠。
而是个穿着青色道袍少女道士。
便在这时,宅院前门处忽然传来阵极响亮叩门声。
“让你说下雨,说下雨,这下好,果然真就下雨。”
“是不是没拿伞?”
“这是昊天留客,你们俩晚上就在这儿睡吧,但别指望借伞给你。”
“和桑桑打小就定死规矩,人能借,命能借,就只有两样东西不能借。”
桑桑说道:“她说这件事情总要先问过她哥哥意见。”
宁缺想着那位穿着皮袄,像岩石般恐怖魔宗强者,忽然觉得窗外袭来湖风有些寒冷,对陈皮皮顿时生出更多同情。
庭院里雨落越来越大,暑意被迅速地冲走,地面草坪上雨水也越积越多,汇成细细数条小溪,向着雁鸣湖里淌去。
“万川入海,自然之理。”
宁缺感慨说道。
自己这位师兄,送他与唐小棠离开后,坐在书房窗畔,想着他在船间那句形容,也不禁觉得好生悲伤。
便在这时,有风自雁鸣湖南岸袭来,吹得湖中莲叶簌簌乱响,又乱湖堤长柳,绕着古树粗干,灌入书房里。
桑桑坐在椅中,手里捧着杯凉茶,被窗外袭来湖风吹眯起眼睛,说道:“看样子似乎真要下雨。”
小侍女语声落处,雨声骤起。
淅淅沥沥雨点,从空中堕下,缓慢而坚定地梳洗着宅院树林间暑意,没有过多长时间,庭院尽湿。
少女道士被这场大雨淋到浑身湿漉,宽大青色道袍,湿搭搭搭在身上,凌乱湿粘发丝搭在额头,看上去极为狼狈。
她手中拿着把拂尘,尘尾搭在左手臂弯间,也正在往下滴着水。
无论怎看,被淋成落汤鸡都是很狼狈画面,所以少女眼眸里不再如当初那般冷漠骄傲,
“银子不能借,伞不能借!”
前院处叩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明显那厮被大雨淋不善,要借叩门声表达自己强烈不满意味。
宁缺却懒得管,依然学着大师兄模样,慢条斯理向那处踱去,嘴里还不停唠叨着打趣对方话。
“你要说为什不能借伞,嘿,这又是个很长故事,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话说你刚才就不该走……噢,天,怎是你!”
……
桑桑抬起头来,疑惑看他眼,不明白他在说什。
“想说是,有些事情们只能被动担心,却没有办法去管,只能沉默看着它发展,顶多祝福两句。”
宁缺看着窗外骤雨,说道:“就像天要下雨,小娘子要嫁人。”
桑桑若有所思,把腿抱更紧些。
庭院间片沉默,没有语声,只有雨声。
“没有想到真下雨。”
宁缺从她手中拿过那杯残茶,喝下去,滋润下因为担忧朋友而显得有些干燥咽喉。
然后他看着空空茶杯,问道:“唐小棠怎说?”
桑桑抱着瘦瘦双腿,把下巴搁在膝头上,认真地回忆着先前在莲田深处船间对话,说道:“棠棠说她比较迷糊。”
宁缺微怔,问道:“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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