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望向道观石阶上那名道士,说道:“此处不愉快。”
大师兄转身望去,沉默听会儿那名道士宣讲,尤其是听到那些街坊发问后,大概解叶苏不愉快来自何处。
千年以来,知守观对昊天道门在大唐传教直极有意见,只不过这些事情由昊天南门负责,尤其是大唐有书院有铁骑,于是西陵神殿始终没有办法做出更深层次影响,然而当叶
大师兄看着此人眼睛,忽然问道:“来看长安,还是夏侯?”
叶苏说道:“夏侯毕竟是神殿长老,而且当年是家师亲自引领至神殿,对道门有功,虽说在荒原上曾经生过些妄念,但过不抵功,道门希望能看到他有个好结局,想唐国君臣也不愿意出现走狗烹这等画面。”
大师兄神情温和说道:“书院没有功过相抵这种说法,功便是功,过便是过,该承担便必须去承担,不过既然夏侯将军愿意平静归去,想没有人会阻止他,更何况将军乃是武道巅峰强者,谁能阻他?”
叶苏说道:“夏侯老,而且在唐手里受重伤,清楚这点,想来夫子和大先生应该更清楚,如果他还是当年夏侯,家师又何必传讯让来长安城里看这遭?还是说大先生不欢迎?”
大师兄说道:“大唐是个开明国度,长安城欢迎任何人到来。”
石阶上那名道士终究还是逐渐控制场间气氛,没有让那些疑难继续下去,他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不停喷吐着唾沫星子,不停地讲诵着教典里微言大义,脸上神情时而肃穆时而热情,时而慈悲时而严峻。
听讲十余名街坊神情专注,身体时而前倾时而后仰,听着某地发现昊天神迹,忍不住掩嘴惊叹,听着某前贤殉教事迹,心生同情向往。
没有人注意到大师兄和叶苏存在,因为这两个人虽然是书院和道门里最不起人物,但表面上没有任何特殊。
简单两句对话之后,二人才正式见礼,叶苏单掌立于胸前,另手握拳抵在掌缘,神情宁静微微低首,说道:“见过大先生。”
大师兄敛容静气,认真回礼说道:“见过叶先生。”
叶苏余光里看着先前那名让凳给自己百姓,说道:“唐国确实和别国度有所不同,主要是气氛不同。”
大师兄微笑说道:“希望你能在长安城里住愉快。”
叶苏说道:“不怎愉快。”
如果是名普通游客,在长安城里遇着黑心店老板,或是在万雁塔寺吃顿极贵素斋,或许会非常不愉快,但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叶苏刚刚来到长安城,他不愉快似乎毫无道理,然而他是昊天道门天下行走,他不愉快或许会对这座长安城也带来些不愉快。
听到他说不愉快,便是大师兄神情也渐凝重,认真请教道:“何处不愉快?”
叶苏说道:“本以为首先出现应该是二先生。”
大师兄微笑说道:“老师担心君陌过来,你们两个人会把长安城打成地废墟,所以把他禁在后山。”
听着老师二字,叶苏想到那位在修行世界里令无数人高山仰止书院院长,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不知可有机会拜见夫子?”
大师兄说道:“待请示老师。”
叶苏说道:“麻烦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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