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皮皮连续说两次,他自己才发现某种异样。
站在小道观前阴影里,叶苏沉默望着或远或近民宅与坊市,默默感受着自己道心,发现自己已经僵化十余年境界,竟然真发生某种颤抖,出现
陈皮皮犹自伤感,看着他眼泪涟涟。
然后他注意到,叶苏师兄踩在木梯上左脚,似乎根本没有接触到梯面,接着他更注意到,雨后清漫阳光,洒在叶苏身上淡白素衫上,散发出极淡而洁光泽,就像玉石发出莹光。
陈皮皮这才发现,原来师兄境界比当年在观里时高出不少,更令他感到震惊是,此时此刻师兄正处于某种契机当中。
……
……
速度,渐渐,秋雨后街巷间,人们下意识里围拢过来,看着在街畔飞翔瓦片,看着他像描绘山河大画般抹着灰浆,不时发出声连声惊叹。
听着街巷里不时响起赞叹声与惊呼,叶苏脸上没有什表情,他并不因此事而得意,因为这种事情着实没有什难度,他只是平静而沉默地揭着瓦,抹着浆,只是随意地做着,就像过往年间做别事情样。
街道上积水被秋日蒸腾成微闷水汽,笼罩在民宅之间,落着大半叶子树,无聊地在街畔打着瞌睡,人们看着檐上那个来自小道观俗家道人,津津乐道于眼前这幕画面,于是没有注意到街头画面。
个圆滚滚身影,从雨水化成水汽里走出来。
陈皮皮顺着石街,踩着雨水,走到人群外围,他仰首眯眼,看着檐上那个身影,没有用多长时间,便认出对方脸,本来半眯着眼睛骤然圆睁,眼圈泛红,泪水刷声便流下来。
小道观临街有坊有檐,在雨后阳光中有阴影,二人便站在这片阴影中,叶苏看着陈皮皮圆乎乎脸庞,在心底发出声叹息。
陈皮皮看着他身上淡淡光泽,压抑着心头震惊与惊恐,颤声说道:“师兄,你到底吃什药,居然有这境遇?通天丸直留着,如果你真要尝试破境,你可定得先和说,可不敢瞎吃。”
修行之道,越到最后越是艰难,便如同攀登险峰般,最后几步总是最艰难距离,叶苏身为知守观传人,早在十余年前,已经走到修行道路最深处,想要在此基础上再进步,谈何容易。
所以当陈皮皮看着屋顶上叶苏,脚踩木梯如踩流云,素衫光泽隐现,明显处于某种契机之前时,以为他肯定走上某种捷径。
叶苏当然没有吃药,即便是知守观最珍贵那些药丸,他都没有吃过。因为从开始修道始,他便直坚信,修道之人旦依赖于外力辅佐,那终其生,便没有任何机会去抵达真正彼岸。
他看着屋顶上叶苏,颤声喊道:“师兄!”
叶苏在屋顶上,正在用竹绳扎紧檐柱里有些分开木棍,听着下方人群外响起声音,缓缓转过头来。
他看着人群外那个胖胖年轻人,惯常没有任何情绪脸上浮现出丝极为真诚笑容,开心说道:“你来?”
陈皮皮看着屋顶上叶苏,泪流满面说道:“师兄……你这是怎?难道你也被逐出道门?那个人真这般狠心?”
叶苏表情微僵,就像变成屋顶上被阳光晒干只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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