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道:“所以在管家试图骗脱下衣服、自己去拿那把柴刀时候,抢先把柴刀拿到手里,然后捅进他肚子。”
“捅不只刀。”
宁缺回忆着当年事情,皱眉说道:“好像是五刀。”
“因为力气不够大,捅不够深,时捅不死他,所以要多捅几刀,只是不知道为什,管家没有叫,他只是惊恐地看着,就像看着个魔鬼,这些年直在想,他是被吓到说不出话,还是不想开声惊动柴房外人。”
他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少爷……也就是将军公子,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什,只是看着向最疼爱管家躺在血泊里,他像发疯似向冲过来,想要打,想要咬。”
“凭什将军儿子要活着,门房儿子就要去死?”
“凭什要去死?”
风雪落宫门,众人俱沉默。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片安静,只有宁缺声音还在大雪里飘着,并且飘越来越高,越来越冷。
……
看着夏侯说道:“那天,带着少爷去街上玩,就像经常做那样,因为他把当成很好朋友……说有些多,反正就是管家想要替将军留血脉,顺带着也把带进街对面通议大夫府。”
听到这句话,曾静大学士神情微僵,想起当日还是小妾夫人诞下女,街对面血流成河情形。
宁缺继续说道:“你带着兵马杀进将军府时,正和少爷还有管家躲在通议大夫府柴房里。”
夏侯面色沉郁说道:“下属最终还是追到柴房,并且看到两具死尸,当时确认林光远公子已经死去,所以直很疑惑于你身份,现在不再疑惑,开始好奇你当时是怎做。”
宁缺看着周遭风雪,似乎在回忆什,微笑说道:“昊天之下本来就没有什新鲜事,还不就是那些老套故事。”
他摇头说道:“当时也很慌乱,拿着柴刀乱舞,不知怎地便划破他脖子,然后他捂着脖子向后倒退,便倒在柴堆上。”
“少爷脖子里血,从他指缝里喷出来,想替他捂住,却怎捂都捂不住,直到最后,他流血在手指凝成浆子。”
宁缺抬起头来,看着雪中众人,沉默很长时间,摇摇头,说道:“不是误杀。”
“也许当时就是想杀他。”
他看着夏侯微笑说道:“因为只
……
“只是个门房儿子。”
“但要活着。”
“要活下去。”
宁缺声音平静而坚定,述说着自己当年想法,就如同在讲述太阳必将每天升起,流水必往下流这些万世不变真理。
“将军儿子要活着,门房儿子就必须死去,都是四岁多小男孩儿,砍血肉模糊,换衣服,谁能看出谁是谁?”
“管家以为不需要警惕个小四岁小男孩,所以他当时怔怔地看着,眼睛里流露出抱歉,同情,悲伤情绪,在那刻就知道他要做些什。”
他摊开双手,微笑说道:“书上不都是这样写吗?”
然后他脸笑容渐渐敛去,看着夏侯,看着曾静,看着李青山,看着他所能看到所有人,面无表情问道:“但凭什?”
“凭什书上怎样写,就要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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