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坐在雪地里,沉默很长时间,然后也笑起来。
两个人笑容,有着截然不同意思。
雁鸣山崖畔,桑桑坐在雪里,显得极为虚弱,她看着远方湖上画面,知道宁缺这时候根本
扑扑扑扑扑!
夏侯身体发出连串闷响,表面陡然下陷,有地方则是高高隆起,骨折肉破,看痕迹就像是被人用拳头砸出来。
这些都是唐拳头。
在荒原上连番刺杀里,唐冒着死亡危险,拼着重伤,用血刀破夏侯盔甲,在他身上留下十几道拳意。
过去这些日子里,夏侯用自己雄浑真气和恐怖境界,强行把这些拳意之伤压制下去,此时昊天神辉烧融他体内经脉晶壁,于是无法压制这些拳意,便在此时瞬间爆发出来。
夏侯身上出现道刀口,这道刀口很直,起始处在额头,然后向下延伸,切开他鼻与唇、胸膛与腹部。
鲜血顺着刀口处绽开肉向外渗出,今夜战斗太过惨烈,他流血已经太多,此时体内残余血,只能渗淌,看着愈发凄惨。
夏侯没有倒下,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深刻血口,这道刀伤对于巅峰时期他来说,或许并不能致命,却不是此时他能够承受。
四周昊天神辉,不知因为什缘故没有敛灭,而是在继续燃烧,寒冷湖水仿佛变成灯油,雪块似乎变成煤炭,整片雁鸣湖似乎都在燃烧,散发着耀眼光线,把湖上切照耀清清楚楚。
在神辉照耀下,夏侯看着胸膛上刀口,知道死亡马上就要来,他缓缓松开手,任由两截断枪落下,砸雪花溅。
夏侯很熟悉那道气息,因为他曾经感受到过。
他对那道气息又很陌生,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过。
那道幻化成浓稠血腥味气息是如此冷漠,又是如此高远辽阔,仿佛站在极遥远天空上居高临下望着他。
然后夏侯听到声蝉鸣。
白天在皇宫里听到蝉鸣,他以为是幻听。
先前他用魔宗秘法,压制住那些伤势,也再次爆发出来,无数道伤口重新出现在他皮肤上,画面看上去极其诡异。
在死亡之前,要重新经历遍曾经受过那些伤,重新承受遍那些痛苦,不得不说,这是件非常残酷事情。
夏侯腑脏全部碎,甚至可以说是变成烂絮般事物。
肌肉里血不多,内脏里还有很多血,所以夏侯开始咳血,带着黑色浓稠鲜血,顺着他食管气管涌到嘴里,然后溢出嘴唇。
夏侯站在雪地里,边咳血,边大笑。
远处皇宫里响起钟声,终于来到雁鸣湖上。
夏侯抬头望着钟声起处,不知道是不是在想自己妹妹。
钟声再起。
他魁梧如山身躯内响起声嗡鸣,无数细砾从身上喷溅而出,向四周散去,仿佛是他藏数十年尘埃。
悠扬钟声不断响起,回荡在安静长安城中。
暮时踏入雁鸣湖时听到蝉鸣,他觉得似真似幻。
此时在临死之前他再次听到蝉鸣,这次他确认是真。
……
……
宁缺被直接踹飞,重重摔落在雪地里,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想要爬起来再给夏侯补刀,但怎样挣扎终究也是徒劳,只好喘息着坐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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