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些冬日里,雁鸣湖畔宅院,被鱼龙帮征募工匠渐渐修复,自然花大笔银钱,为把这笔帐目填平,宁缺不得不提前动用朝小树在西城赌坊留给自己分红,并且预支到后年。
宁缺和桑桑哪里都没有去,直停留在宅院里,也许是对如今恬静且无目标生活有些不适应,也许是冬湖战留下伤势并没有真正痊愈,总之两个人精神都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恹恹。
这种恹恹并不是文人在雪湖旁伤春悲秋叹冬情绪,只是极度放松后极度疲惫,当然宁缺依然保持极高警惕,虽说冬湖之战是场公平决斗,但夏侯毕竟是帝国大将军,在军队里在朝堂上有无数同僚友朋,如今死在他手中,谁知道长安城里会不会有什暗浪正在翻涌。
他在宫门前承认自己不是宣威将军林光远儿子,陛下特赦旨意自然也不算数,朝廷还会继续调查那些谋杀案吗?近十位大唐*员或大将惨死在他手中,奉行唐律第帝国会直保持着沉默?
接下来事态发展,完全出乎宁缺意料。
自己体温温暖她身体,只是右臂因为符箭反噬受伤严重,他又不习惯用左臂,所以只是轻轻抱着,不紧却依然很暖。
第二天清晨桑桑便醒,但她不知道是受风寒还是因为别缘故,头痛厉害,浑身泛力,根本无法起身,宁缺也是虚弱到极点,把将她拖回被窝里压着,让丫环们端食递水,不允许她起床做家务。
躺便是三天三夜,宁缺精神渐好,从床上爬起,借着晨光入园,找到朴刀,便开始挥舞劈砍,只闻刀声呼啸,只见寒芒欺雪。
忽然间,他不知道想到什停下来,站在冬园中央,身体显得有些僵硬,看着手中朴刀沉默很长时间。
过去这些年里,只要没有什突发事件,他每天清晨起床在桑桑服侍下洗漱进食后,便会开始练功,无论刀法箭术还是冥想,从来没有半点懈怠,因为他始终面临着死亡威胁,更有复仇压力。
夏侯葬礼隆重却又沉默地举行完毕,镇军大将军封府,将军府里所有人,包括两位夏侯公子踏上归乡旅程。
没有任何人提起那些命案,包括过往最强硬军方,如今也变得异常平静,除曾静大学士夫妇来过两次,朝廷竟是没有任何人踏入雁鸣湖畔宅院,就仿佛前些天皇宫前没有那场对峙,冬湖上没有那场惨烈战斗,仿佛长安城里什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在个飘着微雪清晨,叶红鱼也离开雁鸣湖。宁缺和桑桑撑着大黑伞送她来到
今天清晨,似乎和过去那些寻常无奇清晨样。
但事实上这个清晨与过往有很大不同——他现在是书院二层楼学生,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威胁到他生命,而且……夏侯已经死。
夏侯都已经死,那还练刀做什?
宁缺握着沉重朴刀,沉默站立很长时间,然后他继续开始挥动刀锋,每刀都是那样简洁凛厉,每个动作都是那般丝不苟。
想不明白为什还要练刀,那便暂时不要去想,正如他曾经对大师兄说过那样,这些事情便是他曾经所有世界,所有风景,时半会间,他根本无法摆脱习惯强大力量,也不想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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