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说道:“本以为自己已经追上她,哪能想到她下又把甩如此遥远……她如今是西陵大神官,以后要动起手来,打不过她,又没有办法用你光明大神官身份压她,可怎办?”
桑桑说道:“那就不打。”
宁缺沉默片刻后忽然说道:“你爸说如果让你跟着去烂柯寺,路途遥远,再用侍女身份不对,要们先订亲,你说怎办?”
桑桑低声问道:“……你说怎办?”
宁缺说道:“那就订吧。”
……
……
长安城。
宁缺和桑桑晚饭是在学士府吃,饭后曾静夫人和桑桑自去说话,曾静大学士则是在书房里和宁缺说很长时间,于是出府时候便已经有些晚,看着街上行人寥寥,宁缺决定和桑桑回老笔斋过夜。
老笔斋如从前,后院卧房里用具齐备,桑桑烧热水,二人洗漱完毕之后,便上床准备睡觉。
形容恐怖气息,瞬间弥漫在所有空间里,压迫着能够接触到所有事物。
……
……
青藤骤乱,隆庆喷着血从山洞里飞出来,重重地摔落在石坪边缘,险些掉下去,他看着幽暗洞口,想着先前感受到那股恐怖气息,眼眸里满是震惊和恐惧神情。
他知道那位老道并不是想杀自己,只不过是气息随着愤怒而自然外泄些许,然而只是便是如此,却已经拥有如此强大威力,如果那老道真全力施展自己修为,只怕人世间真没有谁能够抵挡。
桑桑声音从薄被下响起,有些嗡嗡,像是感冒:“好。”
宁缺说道:“睡过来,有些热。”
桑桑从床那头挪过来,钻进他怀里。
每年暮春将热时,宁缺总喜欢抱着她睡觉,因为她天
时值春意浓时,夜风不凉甚至已经有些隐隐燥意,只野猫趴在院墙上,看着夜穹里星星,发着凄厉如婴啼叫春声。
那声音着实有些难听,宁缺根本无法入睡,睁着眼睛看着头顶房梁,忽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吗?叶红鱼杀裁决大神官。”
桑桑在那头轻声说道:“不知道。”
宁缺发现她根本不像自己听到消息时那样震惊,不由自嘲笑,心想桑桑果然不是自己这种凡人,说道:“听说杀死裁决之后,她紧接着重伤罗克敌,如果不是掌教发话,她也会把那人给杀。”
桑桑轻轻嗯声。
隆庆喘息片刻,渐渐回复平静,他擦掉唇边鲜血,把扁担压到肩上,背起箱包,继续向山崖上方走去。
这座青山里有很多洞窟,洞窟里住着很多道门前辈,那些道门前辈境界不,但都是极强大人物,却都像先前那位老道样受过极惨重伤,身有残疾,所以他们脾气都不好。
当年究竟是谁,能够把如此多道门前辈重伤成这样?要知道这些道门前辈数十年前有些已经逾过五境,那岂不是说,重伤他们那人修行境界还要更高,而且高不止层楼两层楼?
这个问题答案,在隆庆心中隐约可见,但他不想继续思考下去,因为观里天书和观后这座青山,是他如今所有希望。
他沉默行走在青山绝壁之间,在那些神秘洞窟里进出来回,就如同只忙碌行走在蚁穴里工蚁,哪里有时间理会春天是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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