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人说道:“您亲自去,真是给足书院面子。”
崔老太爷说道:“皇后娘娘们得罪得起,难道还能得罪得起书院?而且夫子亲传弟子极少踏足红尘,难得出现个入世,当然要好生看看,们不便去长安,他既然来清河,哪有不亲眼去看看道理?”
有老人疑惑问道:“为何不递拜帖直接去看?”
“递拜帖不见得能看得到人,就算看得到人,也看不到态度。”
“什态度?”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马车驶进富春江处清幽庄园,直接驶到庄园最深处,园中有幢小楼,乱石堆砌而成园墙并不如何高险,却绝对没有人敢在这里窥视,而且这里也没有任何管事和仆役。
崔湜以极快速度跳下马车,走到车辕前,恭恭敬敬把那位老管事从车辕上扶下来,说道:“辛苦父亲。”
原来这个此时依旧佝偻着身子老管事,才是崔氏门阀真正主事人,将要满百岁崔老太爷,是整个清河郡祖宗!
崔老太爷挥挥手,说道:“只是去看个人,有什好辛苦。”
崔湜扶着老太爷走进小楼。楼内有间装设极简单书房,四面窗户都用极厚布缦遮住,外界秋光江色都无法渗进来,显得格外幽暗,隐约可以看到沿墙有六个座位,坐着六位皓首老人。
而个他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老管事……只能说明是知命境大修行者!
“原来要看另有其人。”
宁缺震惊说道。如今清河郡只剩下两位知命境大修行者,居然其中人便亲自前来查看自己,清河郡为什会如此警惕自己这个书院传人?
如果不是桑桑拥有世人难以想像直觉和敏感,那他或许直到很久以后,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位大修行者仔细观察过!
如果先前那位老管事忽然出手,宁缺相信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虽然他清楚这不可能发生,但依然生出极强烈警惕。
“书院态度。”
“书院态度以
看见崔老太爷进来,六位皓首老人缓缓起身行礼,他们动作迟缓,并不是想以此表示久等不满,而是因为他们确实已经太过苍老。
崔老太爷坐到正上方那个圈椅里,接过崔湜亲手烫好毛巾覆在脸上,然后言不发沉默,待着毛巾里滚烫热气渗进自己疲惫毛孔。
那六位老人缓缓坐下,沉默等待着,没有丝不满情绪。
崔老太爷烫完脸后开始洗脸,他很仔细、很用力地搓洗着自己苍老脸,依旧温热毛巾擦过,他脸上皱纹便变得更加深刻。
然后他向后靠到椅背上,苍老脸完全隐藏在黑暗里。
他先前便想不明白清河郡底气,此时更想不明白清河郡用意,然而警惕情绪却是越来越深,甚至渐要变成瘦湖畔弱柳,缚住他身躯,让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起来。
于是他写两封信,封寄给书院,封寄给国师李青山,讲述沿途见闻,青峡妩媚时看法,还有自己在清河郡里遇见故事。
……
……
孤伶寒酸马车,在阳关城百姓恭敬甚至狂热目光注视下,向阳关城外驶去,那位老管事即便坐在车辕上,依然佝偻着身体,耷拉着眼睛,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街道两旁投来目光,仿佛已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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