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道人
身体此时已经缩小
很多，看上去就像是个几岁孩子，但这并不是返老还童，脸上皱纹比先前还要深刻。
他知道自己马上便要死。
他知道自己无法逃离这片泥沼。
他甚至隐隐猜到，这真是昊天谕示。
但他依然不甘心。
他看着隆庆那双无情无识、平静而恐怖眼睛，颤着声音喃喃说道：“为什
会这样？昊天怎会允许你超界限？”
隆庆看着他平静说道：“你说要抹除昊天意志，便需要没有信仰，没有规则，那又怎会有界限？但事实上你依然是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地无视规则，因为规则属于昊天神域范畴，所以当年轲浩然才会被天诛而死，所以要真正无视规则，不应该是抹除昊天意志，而是以自己心意体悟昊天意志，甚至完全转化成昊天意志。”
半截道人身体不停颤抖着，血水从腰腔处不停涌出，声音凄厉而惶恐咆哮道：“即便如此，昊天又怎会选择你这个废物！”
“昊天意志岂是
们这些凡人能够猜忖？”
隆庆看着他毫无情绪说道：“们只需要接受，并且赞美，就在先前那
瞬间，想要更多你，甚至全部你，而昊天感受到愿望，所以，你就必然要把全部自己奉献给。”
深渊，承受亿万年孤独。
那便是死亡。
……
……
半截道人愈发佝偻、甚至明显肉眼都能看出缩小圈身体，难以控制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隆庆，眼睛里满是惊恐愤怒和惘然，他不知道发生什事情，为什自己无法阻止身前这个废物攫取自己切。
他痛苦地嗬嗬惨叫着，伸出能够动弹那只手，想要撕烂隆庆嘴，挖瞎隆庆眼，然而很诡异是，他落在隆庆胸口那只手依然如常，而能够动这只手已经缩短很多，根本够不着隆庆，只能颤抖着、徒劳地在空中挥舞，看上去就像是被抢走糖果孩童，异常凄惨而绝望。
“这真是昊天谕示。”
隆庆看着他安慰说道：“不然你明明知
半截道人凄厉说道：“不愿意。”
隆庆说道：“你无法阻止，因为领受是昊天谕示。”
“可是会死。”
半截道人嘶吼着，哭泣着，乞求着。
隆庆说道：“数十年来，你生不如死，今日你死在手中，可得解脱，临死之前将自己奉献给，亦算死得其所。”
然后他看到隆庆眼睛。
那是非常平静对眼眸，没有任何贪婪饥渴，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树梢在风中轻摇，湖水在风中轻荡，因为理所当然，所以平静，而正是这种平静，却让人轻易地感觉到恐惧意味。
这双眼眸不再黑白分明，但也不像先前那般是完全均衡完美灰色，黑色瞳子依然颜色较深，愈发幽暗而细小，融合着平静情绪，看上去就像冥界恶魔从深渊里探出头来，静静看着这个世界。
半截道人在此刻，忽然想到先前，自己对隆庆描述自己天启时曾经看到过昊天真容，隐隐明白些什，顿时生出无限恐怖。
被隆庆用灰眼功法吸取太多气息，老道身体缩小圈，面部同样如此，双眼间距离却开很多，看上去就像是在树下发呆智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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