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再紧,铁箭再凝而待发,
看到这幕,直还处于紧张中修行者们顿时松口气。
曲妮玛娣看着宁缺,用沙哑难听声音嘲笑说道:“书院原来也只会欺软……”
忽然,她带着怨恨嘲弄意味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宁缺手中铁箭,竟是瞄准那方佛辇!
在曲妮玛娣看来,佛辇里高僧必然能够震慑住书院,她本想借此好好羞辱番宁缺,哪里想到宁缺竟是如此强硬!
铜铃声声,清脆悦耳,可以清心,翠鸟雀跃于道,迎接自瓦山下行来人群,那群人里有十余名来自月轮国、戴着笠帽手持铁杖苦行僧,满脸皱纹里尽是刻薄神情老妇自然便是佛宗里辈份极高曲妮玛娣姑姑,依然娇颜如花,但明显看着憔悴不少花痴陆晨迦默默走在她身旁。
而最引人瞩目却是人群中间方轻辇,辇上帷盖如团,绣着佛家真言,又漆着华美佛经故事图案,看上去庄严华美至极。也不知那佛辇中坐着何人,烂柯寺住持以及歧山长老关门弟子观海僧,竟是面带恭谨地随侍在旁。
看着虎跃涧旁黑色马车,和车上手握铁弓宁缺,曲妮玛娣握着拐杖右手青筋隐露,不知被他引发何种痛楚,老态毕现,眼神里怨毒神情愈发浓郁,而陆晨迦则是神情漠然,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宁缺般。
看着自山道上行来人们,宁缺心想如果来人只是曲妮玛娣和花痴,也不需要观海僧抛下自己桑桑亲自前去迎接,于是他目光落在那方佛辇上,猜测辇中僧人身份应该非同寻常,甚至有可能来自悬空寺。
修行者们,见着来人是曲妮玛娣姑姑和花痴,纷纷行礼请安,同时也如宁缺样猜测着佛辇中人身份,居然敢用教训语气和书院弟子说话。
她厉声喝斥道:“宁缺,你好大胆子!”
从听到山道上传来清脆铜铃声,再听到那声浑厚佛音,宁缺便知道来位真正佛宗高人,他甚至隐约猜到对方来历。
然而那又如何?
“欺软这有意思事情,书院当然很喜欢做,但其实们更喜欢把看似最坚硬那些东西砸碎,不管是规矩,还是那些喜欢装腔作势家伙”
宁缺用铁箭瞄准佛辇中僧影,说道:“今日涧旁如此多人,似乎便是大师境界最高,手段最硬,却不知你敢不敢接箭。”
曲妮玛娣漠然点头,便算是与众人回礼,她本就是修行界辈份极高数人之,生生凭着年龄熬出德高望重四字,自不需要与这些修行晚辈寒喧,而且她注意力始终停留在宁缺身上,如果说眼神怨毒便能化作飞刀,这时候宁缺早已经被她眼神戳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花痴陆晨迦则依然冷漠无言,无论那些前来行礼请安修行者如何恭敬,她都没有什反应,仿佛对于她来说身周世界根本就不存在。
大概是看到宁缺依然执弓瞄准着黄衣老僧,那道浑厚而威严声音再次从佛辇里传出,显得极为严厉:“兵者不祥,你还不速速放下!”
宁缺沉默片刻,依言松开紧绷弓弦,箭簇微移。
不再被铁箭瞄准,黄衣老僧骤然觉得那道直笼罩着自己凛冽杀意消失无踪,这才发现僧衣早已汗湿,才明白先前自己恐惧,不由微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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