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老僧神情变得前所未有凝重,微微颤抖僧衣表露他此时内心真实情绪紧张到何种程度,更有几颗黄豆般汗珠出现在额头上。
“乱柯居然真有成堆之像,这……如何可能?难道世间真有人能算出来?”
黄衣老僧看着面前残局,声音极为干涩地自言自语道,他身体似乎也变得僵硬起来,伸手进棋瓮摸好长时间才摸出枚黑棋。
“怎可能有人能算得出来?这白棋每步都走在独木桥上,稍微算错步,便是堕落深渊悲惨结局,而且每落子便等若在桥上多走步,凶险便增分,计算难度便增分。这
而就在他苍老手指刚刚离开黑棋表面时,桑桑轻微声音便再次响起,似乎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又有枚白色棋子落在棋盘上。
黄衣老僧银白色长眉在秋风里缓缓飘起。
他看着棋盘上东块西块、互相纠缠冲突、显得非常斑驳黑白棋子,忽然间生出股极为强烈警惕意味。
南晋棋师再次惊噫声,站在棋盘边俯首去看,看非常仔细。
桑桑声音不断从黑色马车里传出来。
观棋修行者们不由哗然,好生不解。
此时便是他们也已经看出,按照白棋现在解法,根本没有任何赢可能。黄衣老僧决定中止棋局,让黑色马车过涧上山,已是极善意举措,为何桑桑却似乎没有接受意思,难道说这位光明之女真以为自己能够解开这局残棋?
黄衣老僧更是愕然,看着黑色马车皱起眉头,他赞赏桑桑勇气与智慧,并不代表认为她能够破解这局残棋,然而他没有想到,桑桑竟似不想接受他善意,在他看来即便你是西陵神殿尊贵光明之女,也是极为无礼举动。
老僧乃是烂柯寺隐居长老,既然觉得对方无礼,自然难免有些恼怒,面色微冷在石桌棋盘边坐下,自瓮中拈出枚黑色棋子落在棋盘上。
南晋棋师也没有想到桑桑竟然不接受烂柯寺方面停止破局提议,忍不住连连摇头,叹息说道:“莫非你这小姑娘还真以为自己能赢?”
白色棋子不断从棋瓮里被莫山山取出,然而平静地落在石质棋盘上。
黄衣老僧眉毛飘起频率越来越密,苍老面容上,谨慎深思与惊讶神情不停变换,似乎看到某种不可能可能正在出现。
南晋棋师惊噫频率也越来越密集,身子俯离桌面越来越低,眼睛瞪越来越大,似乎看到白色棋子,不可思议地活过来般。
桑桑声音继续在青树下响起。
石桌棋盘上又落四五枚棋子。
桑桑掀起马车青帘角,望向棋盘上那枚新落黑色棋子,发现黑棋在青树漏下天光里显得很漂亮,微笑着说个方位。
莫山山依言拈起枚白色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便贴在那枚黑色棋子旁边,白棋反耀秋光愈亮,竟似要将那枚黑子融化般。
黄衣老僧此时心情有些微恼。
然而当他看到这枚白棋落下位置,却是无来由地觉得神情微凛,他忽然发现,白棋走势,与自己当年苦苦研修走势已然截然不同,棋盘上那数颗白棋组成散漫锋矢,竟似要去往另个世界那般。
这枚白棋令他始料不及,所以他沉默段时间,才做自己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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