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山大师说道:“没有任何危险。”
宁缺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声音微哑说道:“但她会很痛苦。”
歧山大师说道:“如果她痛苦,你自然能感受到。”
宁缺问道:“那接下来怎办,这局棋还下不下?”
歧山大师望向棋枰上那颗孤伶伶黑棋,自身旁棋瓮里取出枚白棋,轻轻落在与黑棋遥相对望位置,说道:“这局棋已经开始。”
他盯着歧山大师眼睛,再次问道:“这是怎回事。”
歧山大师看着身前棋盘,说道:“你应该听说过烂柯寺传说,你现在看到棋盘,便是当年传说里那些老僧下棋用棋盘。”
宁缺说道:“这棋盘……是谁留下来?”
歧山大师说道:“佛祖。”
宁缺想起那个传说,心情骤紧。
……
宁缺眼瞳微缩,身体上每根汗毛都竖起来。
微凉秋风在他头发里穿行,像寒冰样刺激着他心神。
他盯着歧山大师眼睛,右手五指渐拢,虚握成半空之拳,恰好可以塞进去把刀柄,尾指以极小幅度高速颤抖着,时刻准备着拔出身后朴刀。
“不用紧张。”歧山大师说道:“她不过是倦,所以去梦里歇会儿。”
桑桑接过青梨,低头吃着,发现这梨子很甜,里面汁水很多,最奇怪口感很怪,竟有入口即化感觉,不由愣愣。
她抬起头来,把剩下半个梨子递到宁缺面前,说道:“你吃吃,很甜。”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人习惯有什好吃食物,都会分着吃,宁缺也不在乎什分梨说法,接过半个青梨囫囵几口便吞下去。
歧山大师似乎没有想到,连颗普通青梨,他们两个人也要分着吃,不由怔怔,然后摇头说道:“开始吧。”
桑桑还是选黑棋。
……
……
时间渐渐流逝,秋日渐渐西移,瓦山洞庐被股紧张而又玄奇
“为什要桑桑用这个棋盘下棋?先前才知道,以前瓦山三局棋终局是由那位洞明大师主持,那时候肯定用不是这个棋盘。”
歧山大师说道:“你就当作是佛祖对她考验吧。”
宁缺说道:“们来治病,不是来求佛,为何需要被佛祖考验?”
歧山大师说道:“若她病只有佛祖能治,那你求还是不求?”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后,问道:“她有没有危险?”
宁缺感知着桑桑情况,发现她呼吸很平缓,甚至比平时还要更加平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竟似乎真只是睡着。
“这是怎回事?”他寒声问道。
歧山大师微笑说道:“这样对她身体有好处。”
离奇入睡桑桑,似乎真很舒服,时常因为痛苦而微蹙眉儿,非常舒展,也没有咳嗽。宁缺把手搭在她腕上,发现她体内那道阴寒气息也变得非常平静,不像平日里那般时常蠢蠢欲动,稍微放心些。
但终究是没有办法完全放心。
庐前藤廊下,那方棋枰不知是用什材料做成,看着似铁,透着股冰冷坚硬味道,但当棋子落在上面时,却没有任何声音。
就在桑桑指尖离开黑色棋子那瞬间,有很奇怪事情发生。
她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惘然,然后眼睛缓缓闭上。
她睫毛眨不眨,竟似就这般睡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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