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妮玛娣痛苦地喘息两声,渐渐平静下来,盯着大师眼睛,恨恨说道:“你算错次,便要你再给算次。”
歧山大师神情微异说道:“你还想知道什?”
曲妮玛娣怨毒说道:“想知道宁缺什时候死!”
歧山大师摇头说道:“即便佛祖都不能断人生死,更何况是这个普通人。”
曲妮玛娣愤怒说道:“那你总得告诉,怎才能替儿子报仇!”
南晋太子在洞庐里呆时间很短,便出来。人们不知道他问什问题,与书痴情缘还是南晋将来,但看他有些惘然神情,隐约猜测他得到答案不怎好,却也谈不上坏,甚至有可能他现在暂时还无法理解。
曲妮玛娣在修行界里辈份极高,又是月轮国皇姑,于是她第二个走进洞庐。
崖洞内很干净,陈设很简单,只有张蒲团,张草席,两床棉被,还有些生活用家什,歧山大师便坐在那张蒲团上。
曲妮玛娣看着大师,并不像别修行者那般虔诚恭谨,反而毫不掩饰自己眼睛里恨意与嘲弄神情。
他看着她静静说道:“那年你非要上瓦山见,本已闭关多年,无奈破例给你写下封书信,如今看来还真是错。”
寒冷,然而听着大师咳嗽声,她也忍不住痛苦地咳嗽起来,小脸愈发苍白。
坐在车窗旁边宁缺,掀起青帘看崖洞眼,有些恼火地低声抱怨道:“明明知道咳嗽是会传染,老人家也不说忍忍。”
这又是句刻意笑话,桑桑这次却没有像以往那般给宁缺面子笑出声来,而是忧虑说道:“大师病好像变重。”
宁缺默然无语,歧山大师虽然久病缠身,瘦弱憔悴,但刚相见时,确实不像现在这般虚弱,是什让大师病忽然变得重起来?
自然是那盘棋局。
歧山大师忽然抬头望向洞外,想着那方远自悬空寺而来佛
“你本来就错。”
曲妮玛娣恨恨说道:“整个佛宗,只有你个长辈,当年来求你指点迷津,问腹中孩子究竟生还是不生,结果你说生,那便生,然后才有数十年骨肉分离之骨,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恸,你当然错。”
歧山大师叹息声,说道:“当年那孩子虽然还在你腹中,但已然是个人儿,佛法慈悲,怎能妄动杀心?更何况那孩子大有佛缘。”
曲妮玛娣厉声说道:“你算得出那孩儿有佛缘,为什却算不出来,他后来会在长安城里被人杀死?既然算不出来,当年你就不该留那封信给!”
歧山大师说道:“已然都是过往之事,多说无益,所不理解是,你对直抱有如此大怨意,为何今日却要入洞来看。”
……
……
佛宗讲究众生平等,但事实上根本不可能做到绝对平等,比如盂兰节期间,普通百姓连进入瓦山机会都没有,又怎可能见到歧山大师,又哪里会有与修行者们平等竞争成为有缘人机会?
便是今日拜山人们之间也不可能做到平等,歧山大师没有安排进洞顺序,那这件事情便由烂柯寺住持决定。
除西陵神殿和书院,世间绝大多数修行者,依然不敢与皇权抗衡,南晋强盛仅次于唐国,所以南晋太子殿下很理所当然地排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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