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刻,宁缺难以理解地发现,自己尝试似乎奏效。
随着嗡声轻鸣,他识海骤然开启。
佛祖笔记上那些墨字,在他眼间渐渐飘浮起来,然后逐渐散开,变成密密麻麻地单独笔划,有笔划直垂而下,便似佛杵,有笔划浓墨点,便似佛铃,有笔划似苦行僧手中托着铜钵,有笔划像是山亭里佛钟。
这些笔划飘离笔记书页,飘进他
十几页纸佛祖笔记,除对未来预言,还记载着些他对世界认识,更重要是他认识世界方法,比如他对黑暗与光明见地。
这些字句里蕴藏着极大智慧,只可惜佛祖写在纸上时,并不是刻意成文,所以显得有些简短随意,很难构成体系,不然宁缺肯定又会获得极大益处。
除此之外,笔记上还有佛祖兴之所致时,偶尔留下几句闲笔。通过这些闲笔,宁缺才知道,原来佛宗并不是由佛祖创立。
在佛祖之前,有更多古佛甚至曾经度过漫漫永夜,但因为佛祖在树下悟出如今佛宗最根本思想,所以佛祖被如今佛门弟子们尊称为最早之佛。
宁缺想起夫子曾经把佛祖悟到法子形容为“闭嘴”,不由笑起来。
。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他转身望向大师,问道:“大师,你为什要传佛法?”
歧山大师看着他叹息说道:“因为你杀人太多,戾气太重,无论对人对己都不是好事,所以想用佛法化解你心间戾气。”
宁缺声音微涩说道:“离开渭城回到长安,嬉笑打趣耍无赖,本以为身上血腥气淡不少,应该没有人看能穿真实自己是多可怕冷血人,没有想到依然瞒不过大师双眼。”
无论夫子还是二师兄,对佛宗都有诸多嘲讽,但这只是代表书院本身性情,并不意味着佛宗是可以被无视存在。
能够阅读佛祖笔记,不是谁都能遇到大机缘,宁缺在感慨庆幸之余,还是有些不甘,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在旧书楼看书时记忆太过深刻,看着笔记上佛祖亲手留下寻常笔迹,他下意识里用起永字八法。
当初他尚不能修行,却想要看书院前贤文字,强行弄出这样个拆字法门,路昏迷吐血,最终证明虽有些用处,但用处真不大。
在他能够修行之后,尤其是进入洞玄境之后,永字八法对修行来说,更是变成鸡肋,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消失在他生活里。
此时面对佛祖笔记,他动用永字八法,其实也没有想着能够起什效果,只是面对宝山,不甘心空手而归时徒劳尝试。
歧山大师看着他微悯说道:“前夜在山上说过,知道你前半生过极苦,所以并不认为这是你责任,然而如今你既然替书院入世,便要替世间考虑,为将来人世间不被你掀起血雨腥风,莫怪非要让你学佛。”
宁缺心情渐静,说道:“除疯子没有人喜欢杀人。不是疯子,所以也不喜欢,以往杀人是因为不杀人便要死,如果能够不杀人依然可以活下去,那自然最好,很喜欢,怎会怪大师。”
……
……
不想桑桑从佛经上分心,更不想她担心自己,宁缺没有告诉她佛祖笔记事情,走进烂柯寺后殿,点燃盏铜灯,继续认真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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