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这样。”
宁缺对自己默默说道,想要把这个自己最不能接受
面对着悬空寺和剑阁两大强者,就算没有背着桑桑,宁缺都没有信心能够逃走,更何况他现在背着桑桑,那佛光便会直跟着他们,不停地镇压。
“既然已经找到冥王女儿,那世间所有人都不可能让她逃走,而且就算你们逃到荒原最深处,逃进风,bao海里,依然不可能逃过万丈佛光。”
宝树大师拈着铜铃手指微微变紧,看着宁缺说道:“放弃吧。”
这时歧山大师神情黯然说道:“既然他们已经无法离开,就不要摇铃。”
宁缺沉默看着大师,右手离开刀柄,轻拍从腰间探出刀鞘。
……
“十三先生,请把她放下。”
宝树大师面带悲悯,宣声佛号,看着宁缺说道。
程子清低首坐在佛殿门口,剑已出鞘,横于膝上。
宁缺看眼宝树大师手指间小铜铃。
是能感应到举着大黑伞桑桑位置,随着他脚步而移动。
宁缺看着大黑伞边缘淌落至空中、然后消失不见佛光碎絮,沉默不语。
“哈哈哈哈哈……”
陆晨迦从震惊中清醒。看着伞下宁缺,忍不住大笑起来,笑花枝乱颤,笑上气不接下气,泪流满面,显得极为痴癫。
“你最重要人,变成冥王女儿……宁缺,你现在能怎办呢?你……现在大概能明白……这些天是什感受吧?”
人们以为他此时沉默代表着剧烈心理挣扎,神情各异,程子清叹息声,心想即便是你生身父母,但那是冥王之女,你还能有什选择?
只有歧山大师隐约知道宁缺这时候在想什。
宁缺看着歧山大师,发现大师虽然神情黯然甚至有些悲伤,但没有任何震惊,确定大师很早便知道桑桑是冥王之女。
在长安城时候,想着要去烂柯寺,他便有些隐隐不安,此时回头看去,才明白无论是桑桑病,还是瓦山里三局棋,以及这些日子在寺里修行佛法,早就预示出事情真相:佛宗讲劫,烂柯寺便是自己和桑桑劫数。
紧接着,他想到更远些事情,不由浑体彻寒——来烂柯寺替桑桑治病,是夫子意思,具体则是大师兄写信给岐山大师做安排。
他又看眼程子清膝上那把剑。
然后他抬头看眼大黑伞。
宝树大师乃是悬空寺首座,大悟之人,境界相当于知命中境,甚至更高,他手中那枚净铃乃是佛祖遗物,带着最纯正佛性,正是桑桑克星。
程子清是剑圣柳白师弟,知命中境强者,这些天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膝上那柄薄剑,必然有开湖斩山之威。
大黑伞在桑桑手中得到最强大展现,就如过去这十几年里那样,然而在无上佛光冲洗下,伞面油腻灰垢还是在不断净化消失,黑伞伞面最细微那些缝隙里,已经能够感受到佛光带着慈悲意味冷酷。
宁缺面无表情看着她,有些怜悯,极度轻蔑。
笑声渐止,陆晨迦惘然沉默。
她脸色苍白,那道刀口还在渗着血,然而她懂宁缺怜悯轻蔑眼神意思,不由惘然,原来他是那样说,也是那样做,只是为什他都不想下?
那可是冥王女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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