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箭便只能去
天边。
僧人七念依旧平静站在黑色马车前。
片刻后，极远处
处山崖坍塌
声音，才袅袅传到寺内。
……
……
佛经曾言。
不知道是因为身在古寺原因，还是因为听到太多钟声，或是佛光在顶，抑或拦在马车前是位佛子，他射箭动作，竟隐隐带有几分佛法宁静意味。
寻常事物寻常法，便如佛祖拈花，自然而无丝戾气。
七念看着宁缺箭射来，默自赞叹，然后禅念再动。
禅念动，烂柯寺十七座佛殿十七座古钟，随之而动，悠远钟声忽然间变得如雷鸣般庄严而带着无上佛威，在寺内不停回荡。
古寺佛钟，有音无体，道道钟声连绵不绝而至，便如潮水层拍打着层，瞬息之间，充盈烂柯后寺所有空间。
但宁缺不会。
……
……
没死，那就不用绝望。
死，就不用绝望。
佛在心中，与世人相距极近，哪怕你不守戒律，日夜酒肉穿肠，嬉笑人间，只要你所思循佛理，那
依然能够成佛。
然而佛又极远，哪怕你日夜谨守戒律，诚心颂经不止，只要你偶行踏错，在自己都不知道时候，做不合佛理事情，那你依然不能成佛。
佛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便如宁缺这箭，已然自然如佛祖拈花。
但他要射是人间佛。
元十三箭强大到可以几乎无视时间，却不能完全无视空间。
铁箭能从空间处陡然出现在另处，靠是无法想像速度，箭身实际上依然是要从这些空间里穿过。
当钟声如潮水般，把古寺里空间都拍打变形起来时，那铁箭穿过这些空间之后，自然无法像在真实空间里那般命中目标。
蓬声微响，铁箭尾端白色空气湍流渐渐消失。
那枝铁箭也消失无踪，不知去何处。
……
……
在生存面前，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个选项，对宁缺来说，这是个最简单道理，所以他没有绝望。接下来他要做事情很简单，就像这些年来直在做那样——尽切努力争取活下去，直到死亡真来临。
于是他弯弓，搭箭，射向七念。
他动作比以前更稳定，更快，更流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