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说道:“是大师兄。”
从桑桑冥王之女身份被揭穿,他就直没有怀疑过书院,他坚信师兄定会来救自己和桑桑,只是不知道来会是大师兄还是二师兄。
既然烂柯寺外那人来如此之快,自然便是大师兄。
听说来是大师兄,桑桑艰难地笑笑,有些开心。如果来是二师兄,她会感激,因为二师兄向疼她。但她知道书院大师兄直不怎喜欢自己。
宁缺望向车外殿前石坪,看着那些抱着殉道决心黄衣僧众,知道这些和尚是在燃烧自己生命,终究不可能永远把大师兄拦在外面。
“颂曰:妙慧意如海,专心擎油器。”
“颂曰:有志不放逸,寂灭而自制。”
僧衣飘飘,佛经声声。
黄衣僧人们不停地颂唱着经文,声音渐渐合在处,显得无比宏大而明亮,股虔诚殉道意味在寺院里渐渐弥漫开来。
在外界不断冲击下,眼看要崩溃佛光大阵,伴着这些清曼声声颂经声,随着佛光不断灌注,险之又险地支撑下来,渐趋稳定。
停念唱着经文,声音变得极度沙哑,甚至更像是哭喊出来般。
叶苏脸上神情微凛,抬头看着佛光罩上不停流淌着那些气息乱絮,默然想着,自己已经足够重视那人,却没想到,他原来比想像中更加强大。
唐也望着天空。看着无形光罩上那些撞击产生白色陷落,回思着当年在荒原上第次看到那人时情形,他怎也无法把牛车旁神情温和恭谨,甚至显得有些木讷那人与此时看到切联系起来。
七念脸色变得非常凝重,但却是寺内唯能够保持冷静人,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直瞒过对方,那个人迟早会来。
世间只知道天下行走,却不知道他和叶苏唐三人眼中,只有那个人存在,只是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看到过那个人出手,也不知道他究竟已经到何等境界,今天他终于确认,心生敬畏之余却依然保有极强信心。
“师兄来,你们打算怎办?”他看着七念问道。
七念静静看着头顶佛光大阵,没有回答他问题。
“佛祖要超渡不属于这个世界人,那就算是夫子亲
……
……
大黑伞下,宁缺抬头看着笼罩着烂柯寺光罩,看着光罩上那些密密麻麻有若繁星撞击气漩,脸上没有什表情,眼睛却是骤然明亮。
他看着怀中奄奄息桑桑,抬手用袖子擦去她唇角黑色血水,说道:“师兄来,再撑会儿,们就能出去。”
桑桑艰难地睁开眼睛,虚弱问道:“是几师兄?”
佛宗为今天准备很长时间,对于各种情况都有预备,而那个人再强,始终也只是个人,而且是个好人。
七念抬起手臂,神情平静指弹出,道纯厚佛性隔空遥遥而去,落在中寺某处偏殿梅树旁座古钟上,钟声再作。
十七座古钟嗡鸣再响,瓦山顶峰佛祖石像,洒落更多佛光。
被佛光照拂,石坪上黄衣僧人们纷纷醒来,顾不得擦拭自己脸上血水,把散乱莲花座重新坐稳,然后闭眼守禅心,无论地面如何震动,五官如何流血,肉体如何痛苦,依然不断地唱念着不动明王经。
“颂曰:如人持油钵,不动无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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