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问道：“你还行吗？”
大师兄说道：“如果剑圣大人不出手，或者还能行。”
柳白看着他苍白
脸色，计算着他今日耗损境界修为，并且在这个过程里受
多重伤，微微蹙眉问道：“
很想知道你断多少根骨头。”
大师兄诚实回答道：“二百零六根。”
柳
幽暗山腹，最顶处洞口漏下天光，忽然暗暗。
草屋檐下垂着草丝，无风而动。
幽静小潭里水，无风而纹。
剑自天外飞回，从山顶洞口里化作流光而归，落在柳白手中。
大师兄揖手为谢。
柳白看着身前书生，忽然笑起来，说道：“李慢慢，你明明是最快那个人，为什
要叫慢慢呢？”
大师兄说道：“因为慢，所以才能快。”
“因为所以，最喜欢这种道理。”
柳白伸手在潭里掬起寒水洒在身前地上，缓声说道：“身前尺是世界，即便是观主和讲经首座，也不敢站在这里，你就算再快也没有意义。”
“颜瑟大师对小师弟说过这句话，也听说过。”大师兄看着自己双脚，说道：“所以站在尺之外，没有向前步。”
柯寺，大师兄境界最高，所以他比寺中其余人都更早感知到那道剑，甚至在那把剑刚刚飞离剑庐时候，他就已经感知到。
大师兄看着西北方向，看着秋云之外天边，面色忽然变得极其凝重，身上那件旧棉袄里喷出无数尘埃，身形微晃消失在梅边。
……
……
距离烂柯寺千里之遥西北方向，有座孤山，这座山三面都是光滑石崖，在秋光下反射着光芒，看上去就像是把石柱切削而成剑。
柳白静静看着他，问道：“你们要护冥王之女，有没有想过冥界入侵怎办？”
大师兄说道：“若书院治不好她，到那时，书院诸弟子站在人间世最前方迎战，或者胜冥界，或者全部死光，那便再也不用担心怎办。”
“依然很有道理。”
柳白说道：“只是有件事情依然想不明白，夫子如果出手，想要护住冥王之女，何至于演变成当前这种局面？难道说冥界入侵事情，依然不能让夫子稍起凡心？天下皆曰可杀，也不能令夫子动容？”
大师兄不会撒谎，所以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师有其事，弟子服其劳，们这些学生不行时候，再来麻烦老师。”
柳白双眉缓缓挑起，眯着眼睛问道：“你想向前走步？”
大师兄说道：“想试试。”
柳白说道：“哪怕这尺之地是世界？”
大师兄说道：“如果你有剑在手，身前尺才是你世界，但你剑不在。”
柳白感慨叹，把手伸到身前空中。
山前有座黑白二色古阁，这里便是世间第强者，剑圣柳白宗门，修行界里无数剑师向往圣地：剑阁。
柳白不在剑阁，而是在剑阁后那座山山腹间。
他坐在幽潭旁，草屋前，静静看着身前那个书生。
大师兄站在柳白身前，脸色雪白，身上棉袄染着很多血，那些从裂口里绽出棉花，都被血水凝在起。
大师兄站位置很有讲究，距离柳白身体不远不近，就是步之遥，如果用绳尺去计算，那绝对是不多不少，整好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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