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向朝阳城上空
乌云，看到那些烦人盘旋不停黑色乌鸦。他低头望向自已双脚踩立地面，看到几只在泥缝里穿行辛苦蚂蚁。然后他抬起头来，望向正在逐渐向自已靠近人群，右手缓缓握住刀柄。
呛啷
声，朴刀出鞘。
……
……
名闲汉猛地扑
过来，他手臂飞到空中，鲜血狂喷，惨嚎着倒下。名虔诚老妇挥舞着手臂抓向宁缺脸，双手忽然断。
陆晨迦沉默不语，曲妮玛娣也沉默。
宁缺说道：“你们不是这些普通人，你们不会被佛道两宗简单几句话便挑弄像疯子样，所以
不相信你们会为这个世界舍生忘死。”
陆晨迦说道：“心已死，受国民多年供奉，却无所回报，如果只有桑桑死，人间才能继续存在，那
至少不能害他们。”
曲妮玛娣冷冷说道：“不在乎人间如何，但只要你死，不在乎死。”
宁缺闻言，摇摇头，然后向前走几步。
七枚大师很想知道骄傲书院君陌如何看待佛宗，问道：“二先生如何说？”
宁缺说道：“二师兄说，和尚都该死。”
七枚大师闻言微怒，然而听着四周呼喊声，看着那些面露狂热之色民众，他脸上流露出丝惭愧，合什不再言语。
宁缺背着桑桑走下窄桥，终于站到湖对岸土地上。
他身前是黑压压人群，看不到尽头民众海洋，所有人都对着他怒目而视，愤怒地呼喊，手里拿着铁锹或者是石头。
名激动学生拿着木棍砸向宁缺背上桑桑，木棍却奇异地从中折断，然后他人也从中折断，从腰腹地方断成两截。
宁缺背着桑桑向对面人群走去，浑身染着殷红鲜血，但他脸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依旧，就连脚步都还是那样稳定。
走过坐在血泊捂着断肩惨嚎闲汉，走过跪在血泊里脸色苍白看着自已断碗虔诚老妇，走过在躺血泊里挣扎扭曲痛苦不堪学生……
他走在湖彼岸，血世界里。
人群向后急退。
不知何处，忽然响起僧侣颂经声音，人们四顾而看，发现是他们自幼便学过往生经文，下意识里跟着颂唱起来。
经声阵阵，回荡在白塔寺里，越来越整齐，越来越宏大，忽又有钟声加入，顿时显得愈发宁静，而宁静里却又满是悲壮意味。
数十名僧侣轻宣佛号，面露慈悲庄穆之色。
宁缺知道不能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朝阳城里民众本来就是佛宗信徒，旦被这些僧人和这些经声激起勇气或者说催眠，那便麻烦。
无数张脸进入宁缺视线，有老人布满皱纹脸，有孩童充满稚气脸，有妇人涂着粉脸，有闲汉生着横肉脸，都是人脸。
这些人脸或者惊恐，或者愤怒，或者用愤怒掩饰自已惊恐，或者用愤怒来发泄平日不满，无论哪种情绪都是普通人情绪，因为他们都是普通人。
……
……
宁缺说道：“你是月轮国公主，让这些人让开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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