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不再看大师兄，伸手从桑桑手中接过草绳，绕过刀柄和握着刀柄
右手，说道：“直到刚才看到你眼神，
才有些后悔。”
草绳
道道缠绕，把刀柄和右手系越来越紧，他看着手掌里斑斑血痕，说道：“看见杀
这
多无辜人，师兄你应该很痛苦吧？当然，你还会继续帮，因为刚才你说，你是师兄。”
最后道草绳绕过，宁缺举起右手，递到桑桑身前，让她系死，然后看着大师兄说道：“如果是以前，大概会继续心安理得地利用你，就像七念当初做那样，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但现在不想做。”
大师兄看着他眼睛，不解问道：“为什忽然不想这样做？”
“当然
宁缺看着他微笑问道：“那师兄你杀过人吗？”
大师兄继续摇头。
宁缺继续笑着，因为终于做出个艰难决定，而觉得浑身放松，所以笑容显得愈发明朗。
“这两个问题以前问过皮皮，十二师兄他至少是打过架，这点比师兄你要强，对师兄，皮皮现在过怎样？”
大师兄说道：“皮皮回观里。”
情绪却有些异样，低头沉默很长时间，说道：“明白，如果请求师兄帮助，师兄你定会帮助和桑桑杀出去，哪怕最终失败，们都会死去，你也会死在前面。”
“很确信这点，哪怕有时候自已无法理解这种确信——师兄你直都很警惕桑桑，你甚至可能是最早发现桑桑是冥王之女人，但现在桑桑身世已经被揭穿，为什你还要这样做？”
大师兄展颜笑，理所当然说道：“因为是你师兄啊。”
宁缺看着白塔寺里人潮人海，说道：“但这些人不会让们离开。”
大师兄明白他意思，沉默片刻后说道：“若要被迫行恶，身为师兄，也应该是事情，而不是你事情。”
宁缺感慨说道：“终于长大成人，看来爱真需要勇气。”
大师兄不明白他为什要说这些，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宁缺看着他说道：“师兄，也有勇气。”
他继续说道：“自幼便不知信任二字如何写，直到进书院。相信书院能够护住和桑桑，所以无论是在烂柯寺、在荒原、还是刚才，直都在等着师兄你出现，然而……那究竟是信任还是利用？”
“相信师兄你会来救，所以直在等你来助脱困，这看上去似乎就是信任，实际上不过是利用，因为没有想过，也并不在乎，在救过程里，书院和你会付出什代价，而且明确地知道，就算你知道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所以直很确信你会来。”
宁缺摇摇头，说道：“就算今天们杀死成千上万人，回到书院，然后怎办？世间诸国进攻大唐怎办？长安百姓也像朝阳城百姓样，涌进书院让老师交出桑桑怎办？难道们还能把他们全都杀？”
大师兄微怔，他没有想过这些问题，或者说他不想去想这些问题。
宁缺看着人群里那些神情各异面孔，想着先前倒在自已刀锋下那些面孔，然后他看到那名拿石头砸桑桑小男孩，还在人群里哭泣。
“师兄，你打过架吗？”他忽然问道。
大师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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