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枚大师站在这些苦修僧身前,苍白脸上神情非常宁静,身上那些伤口还在流血,那两名红衣神官以神术自爆,给他带来很大伤害,尤其是伤口里那些像光屑般神辉残烬,非但没有治疗效果,反而持续切割着他肉身。
按道理说,他和这些佛宗苦修僧,应该在城内拦截宁缺胜算更大,但他选择城外作为战场,因为先前在白塔寺里,面对那个小男孩,宁缺终究没有拔出鞘中朴刀,那作为佛宗高僧他,凭什做不到不伤无辜?
辆马车自朝阳城如同虚设城门处冲出来,挟着道烟尘。
七枚大师默宣声佛号,缓缓举起右手,食指与拇指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流太多血缘故,桑桑小腿上箭伤没有什血,但在边缘处,还能隐隐看到些血迹,那些血是黑色。
陈村声音微哑说道:“神座大人,请您告诉,们没有做错。”
桑桑看着这名忠心耿耿老年下属,心头微酸,准备说实话。
宁缺挥动马鞭,在车前狠狠抽记,鞭声响亮。
这记马鞭,仿佛是抽在桑桑心上。
是直接称她为神座大人,更加确定自已猜测没有错,问道:“那两位神官是……”
陈村戚容微显,淡然说道:“华音是宋国宫廷神官,宋希希直在大河国,如果他们留恋人间荣华,便不会随来月轮。”
红衣神官在道门里地位非常高,西陵神殿桃山上倒还普通,但只要派驻到人间国度里红衣神官,往往就像陈村在齐国样,拥有近乎帝王尊严与权势,宁缺听到那两名红衣神官来历,变得更加沉默。
西陵神殿马车在朝阳城里狂奔,黑色乌鸦不知何时再次飞来,在马车上盘旋飞舞,宁缺对朝阳城街巷非常熟悉,又可能是因为马车上神殿徽记,让月轮国骑兵有所忌惮,竟有惊无险地连闯数道拦截线。
朝阳城内密集马蹄声再次响起,竹笛之声大作,月轮国骑兵终于醒过神来,开始追击这辆马车,佛宗苦修僧也开始向黑色乌鸦方向聚集。
桑桑紧紧攥着掌心里碎红布,指甲仿佛要刺进肉里,沉默片刻后,看着陈村脸上皱纹,平静说道:“光明永远不会犯错。”
听到她回答,陈村脸上深刻皱纹舒展开来,整个人似乎瞬间年轻数十岁,充满鲜活生命气息,跪倒在她身前,虔诚地亲吻她脚背。
……
……
北城门外,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只有数十名佛宗苦修僧。
宁缺转头望向右手方向远处那座白塔,想着大师兄还在那里,也不知道与讲经首座这战最终结果,很是担心忧虑。
这时候他忽然看到,桑桑小腿上裤子不知何时破,那里有道极深伤口,应该是先前被箭手袭击时,大黑伞没有完全遮住,被箭簇撕走片血肉,想来应该是极疼,然而她却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距北城门近,只是为躲避箭手和骑兵,马车在城中绕些路,佛宗苦修僧已经提前提达那处,宁缺甚至感知到七枚大师气息。
陈村看着北城门方向,脸上皱纹变得愈发深刻,眼眸却是无比平静,那是连死亡都不在意真正平静,这种平静显得极为决然。
他望向桑桑,看着她腿上那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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