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微显犹豫,转头望向宁缺,沉默片刻后咧唇,露出满口白牙,就像是在笑般,然后厉声唤,缩回左前腿,用右前腿指向北方。
正在草甸上休息野马群,听着驴叫,毫不犹豫地抬起头来,舍弃掉十余天来吃到第口嫩草,集结成群,开始奔跑。
时间,烟尘大作,蹄声如雷,无数匹野马,覆盖整片荒原,开始高速移动,竟是没有任何混乱,显得极有纪律,竟
黑驴嘎嘎叫唤两声,辇前八匹骏马抬起头来,准备离开。
就在宁缺想要说话时候,那些停在黑色马车上黑色乌鸦,终于忍不住,也跟着嘎嘎叫起来,显得很是快活。
黑驴大怒,心想管你是冥王还是昊天化出来破鸦,居然敢学叫唤,实在太不恭敬,愤怒地嘎嘎再叫两声。
那些黑色乌鸦,本就不是实质存在,宁缺无论用箭还是用符,都无法把它们杀死,但此时听着黑驴叫,它们顿时觉得昏昏沉沉,惊恐地再也不敢出声。
看着渐渐移动破辇,宁缺跟在辇旁追两步,喊道:“难得见面,总得多说两句吧,可要算是小师叔嫡传弟子,浩然气现在就个人会,按道理,他遗产都是,你要再这样,可对你不客气。”
道理,此时看着宁缺神情,便猜到此驴便是彼驴,不由很是震惊,又无来由地不安害怕,思来想去,终究还是鼓足勇气,走过来。
那八匹神骏异常野马,看见它低头走来模样,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太过鬼鬼祟祟,庄肃嘶鸣数声,极为严肃地发出警告。
大黑马被这严肃嘶鸣吓前腿软,险些跪下去。
黑驴不愿意搭理宁缺,却明显对大黑马有些兴致,嘎嘎叫两声,示意八匹马这是自已子侄辈,让它过来。
大黑马颤着腿,艰难无比地挪到辇前,谦恭至极又小心翼翼地把马头伸进辇中,在黑驴滚圆肚皮上轻轻蹭蹭,又伸出舌头舔舔。
黑驴袒着肚皮,迎着昊天,意态闲适,根本不予理会。
无视便是最大羞辱。
宁缺愈发窘迫,说道:“那以后怎找你?”
黑驴依然还是没有反应。
宁缺又道:“难道你不想回书院看看?夫子还活着,老黄牛也还活着,大师兄和二师兄现在可不是当年小孩子,他们应该都很想你。”
在书院后山,它被那头叫木鱼大白鹅欺负不善,心想白鹅只不过是师兄,这驴要算是师叔,指不定要怎收拾自已,得赶紧讨好。
黑驴哼两声,显得很满意,很舒服,然后用前蹄有些笨拙地拍拍身旁筐子,示意大黑马自已拿吃,就像长辈给小孩儿零食。
大黑马懂意思,阵狂喜,却不敢多拿,极小意地用嘴叼个,然后连连低首表示最诚挚敬意与感谢,又对那八匹马摇臀摆尾讨好番,才屁颠屁颠地离开,回到车厢前美美地开始嚼食。
黑驴看着它那憨蠢无耻模样,忍不住摇摇头,轻唤声有若叹息,然后又望向宁缺,想着昨日此人在沼泽里和那个不要脸道姑打架时憨蠢无耻模样,又摇摇头,轻唤声,显得很是失望。
宁缺有些尴尬,心想自已和大黑马搭配,比起当年小师叔和小黑驴搭配来,确实无论从气质还是实力来说,都显得有些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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