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用昨夜剩下牡丹鱼骨,熬锅鱼粥。
桑桑掀开厚重毛毡,走出帐外,寒风袭来,忍不住打个寒颤,她走到锅旁,接过夫子手里活儿,脸上微羞神色,渐渐变为平静。
与桑桑平静相比,宁缺脸上傻
他们直起身来,额上发端残着雪屑,却发现夫子已经不在雪堆之上,那里只剩下张快要被冻成冰块湿毛巾。
夫子声音混着马蹄声,从雪海深处传来。
“好好洞房吧,没有人会闹你们,骑马出去玩会儿。”
……
……
宁缺说道:“不就是差个拜天地程序?这时候夜天雪地,和她拜拜便是。”
夫子说道:“有在还用得着拜什天地?而且昊天在上,它可不见得喜欢看你们两个人真成亲。”
宁缺笑起来,心想桑桑是冥王女儿,自已和她成亲,要获得昊天祝福认证,确实是有些不妥当。
然后他忽然想到自已先前和桑桑说忧虑,沉默想着,莫非老师已经提前确认那道不安情绪,所以想在离开之前看着自已成亲?
……
雪中温泉,发着汩汩声音,微烫水里不可能有鱼,那便是气眼正在吐着泡泡,宁缺想着老师融温泉,居然连这种细节都没有遗漏,再想着先前心中警惕不安,情绪变得愈发复杂,沉默不语良久。
桑桑感受到他情绪变化,抱着他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就像过去那些年里样不说话,但确保他悲伤或难过时,能够确认自已存在。
她头发剪短后,不再像小时候那般黄萎弱细,变得乌黑些,此时被水打湿后黏在颊畔,看着添几分秀丽。
因为温泉里沉默和异样情绪,还有那抹不知从何而起对别离恐惧,宁缺觉得自已怀抱很是空虚,想要拥抱,于是他把桑桑紧紧地抱进怀里。
两个人热泉中相拥着,然后开始亲吻,抚摸。
夜无言。
宁缺醒来时,天还未亮,依然片漆黑,他想想才明白过来,如今热海已经近乎永夜,想要看到太阳是件很困难事情。
桑桑还在睡,不知梦见什,在他怀里拱拱,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洁白门牙,看着就像只小灰兔般可爱。
帐蓬外传来道极香味道。
宁缺知道老师回来,赶紧把桑桑摇醒,开始洗漱穿衣。
……
夜穹里星光变得明亮些,雪海畔坳湾里,白雾蒸腾,没有红烛,也没有知客,只有站在雪堆上夫子,和跪在雪堆下对小儿女。
此情此景,颇似仙境,稍微有些遗憾是,仙境里三个人,穿都不怎周整,看上去和那些传说中仙人没有什关系。
夫子用件大毛巾裹着,天寒地冻,他身上依然热气蒸腾,就像是只白灼鱼,从毛巾边缘滴落水,落地而冰。
宁缺和桑桑跪在雪堆下,对着夫子磕三个头,便算是拜过长辈天地。
“你们还没有成亲吧?”
便在这时,夫子声音从隔壁那眼温泉里传过来。
桑桑被惊醒,赶紧离开他怀抱,把不知何时滑落毛巾提到微微隆起胸上,面色微红,不知是羞还是热。
宁缺转头望向雪后喊道:“订亲时候,您可是批准。”
夫子说道:“订亲和成亲可是两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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