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简单说几句,看神情,明显对当年之事犹觉愤愤不平。
“就这直接把那人头砍?您有证据吗?”宁缺小心翼翼问道。
夫子说道:“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恶人。”
宁缺嘲讽说道:“没证据就判案,也不知道唐律第怎成书院规矩,说老师,你到底为什杀那个人?是不是你看他不顺眼?”
夫子大怒说道:“说昊天也没证据,还不是样要和它对着干?”
宁缺说道:“看来是个小国,而且不怎出名。”
夫子不悦道:“那是你自已不学无术,本史籍都没看过,你要问后山里那些师兄师姐,谁不知道当年鲁国?”
宁缺发现向来最擅长溜须拍马自已今天竟连续犯两个错误。
首先是忘替老师把胡须上沾着食物碎屑擦干净,紧接着又没听明白,老师既然此时提到鲁国,想必他与鲁国之间大有关系,自已随口句话,就像是巴掌险些打到老师脸上。于是他赶紧道歉。
夫子不再理他,望着已经不复存在故国,说道:“生在鲁国……”
,便能在青山里看到巍峨壮观西陵神殿。
夫子这句话里说山,难道就是桃山?
宁缺有些吃惊,忘继续撕红薯皮。
夫子从他手里接过红薯,用很快速度剥好皮,露出黄红软糯冒着热气薯肉,递给桑桑,说道:“以前没有见过昊天,也没有与它直接打过交道,所以只能猜,但现在看来,猜测已经越来越接近事实。所以才觉得,有资格给你们讲昊天故事,现在它故事已经讲完,接下来想讲些关于故事,就不知道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兴趣听。”
宁缺和桑桑当然有兴趣。
宁缺有些紧张说道:“那是因为您看昊天也不顺眼。”
夫子怔住,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笑起来,说道:“也许你说错,当年毕竟还年轻,可能脾气确实大些。”
宁缺得寸便宜,自然不能忘再进尺乖,大笑说道:“老师
宁缺心想,果然是故国情怀不容侵犯。
夫子又说道:“是个很普通人……”
宁缺心想,您这句话等于是把全天下人都扇记耳光。
夫子不清楚这个学生在心里直不停补着台词,继续说道:“本来就是普通人,所以像普通人样,自幼读书,明理,然后考试,很辛苦地做个*员,不料刚审个案子,便得罪权贵,被迫辞官。”
宁缺好奇问道:“什样案子?”
世间只知大唐有书院,书院有夫子,夫子最高,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夫子故事,歧山大师猜测夫子已经活接近两百岁,而宁缺现在知道,夫子已经活千多岁,千多年人生那该有多精彩故事?
黑色马车驶出小镇,驶过石桥,顺着河流方向继续前行,西陵神殿所在桃山,随着道路弯曲,在视线里时隐时现。
夫子吃完烤红薯,接过桑桑递过来湿毛巾,擦掉唇角和胡须上沾着薯肉碎屑,又把微粘手指擦干净,指着窗外东方某处说道:“很多年前,就在西陵神国东面,有个叫做鲁国国家。”
宁缺说道:“怎没有听说过?”
夫子说道:“那是千多年前国家,现在早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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