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还活着，还在天上战斗，只不过换
种方式。
夫子说过，那定很美。
这画面真
很美。
他对着夜空里那轮明月喊道：“定要赢啊！”
……
他站起身来，摇摇欲坠。
他放声而笑，笑声越来越大，因为声音很嘶哑，所以听着像是在哭。
他躺倒到湿漉草地上，纵情地笑着哭着，像孩子样打滚蹬腿。
……
……
他本来有可能改变这切。
但因为很多原因，他没有想到，或者说不想想到，所以他什
都没有做。
他眼睁睁地看着昊天找到老师。
他眼睁睁地看着老师登天战，然后失败。
宁缺抱着双膝，看着天空。
很多天食水未进，他身体虽然强横，依然感到虚弱，被夫子填饱肠胃早已空空如野，但他什都不想吃。
他坐在雨后草地里，坐在泥泞原野间，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看着雨后天空，瘦削脸颊被天光照非常苍白。
天还是那个天。
没有任何变化。
老师与昊天这战，应该是输吧？
静寂之地，更是连雪都很少下。
但就连这个地方都开始下雨。
热海表面雪层，被,bao雨击打千疮百孔。
那座世间最高雪峰上，也因为,bao雨产生几次滑坡雪崩。
其中有处最大豁口，看上去就像是被天外飞石击中般。
……
明字卷上面写着：“日月轮回，光暗交融，生生不息，自然之理。自然之理谓之道。道以衍法。法入末时，夜临，月现。”
佛陀观明字卷后，曾在笔记里写道：“日月轮回，光明交融，月便应在夜里。然无数劫来，万古长夜不见月。”
夫子便是月。
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
轮明月，出现在夜空里。
那当然不是真月亮，或者说，不是宁缺熟悉那个月亮。
他视力很好，没有看到环形山，只看到温暖光明。
荒原深处传来几声狼嚎，它们从来没有见过月亮，不知道这是什。
宁缺知道这轮明月是什。
他就这样坐着。
什也不想说，什也不想做，什也不想想。
他不知道自已该做些什。
就这样，从白天直坐到日落，坐到黑夜来临。
宁缺看着渐黑夜空，忽然呆住。
老师死。
桑桑是昊天，回去，也就是死。
他很痛苦。
最令他痛苦是别事情。
直到此时，他才想明白老师登天之前对自已说那番话。
……
……
宁缺醒过来。
他发现自已在荒原之上。这时候雨已经停，他只能从身旁青草上水珠和泥泞土地，判断出这里曾经下过好大场雨。
他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但想来已经是段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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