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坐在案后，看着柱旁如珊瑚般美丽
烛台，想有些走神。
她黑发微湿，身上宫裙也有些湿漉，应该先前是冒雨去
某处。
她脸色有些苍白，但不是因为害怕雷电,bao雨，因为她认为自已做事情都是对，哪怕居于昏暗殿室，亦不亏心。
看着殿外夜雨，两行眼泪从她眼角淌下，滑过苍白脸颊，落在案上奏折上，把其中
行墨字洇湿。
李渔醒过神来，命太监取来蘸水粗纸，仔细地将奏折上湿痕抹掉，然后擦掉脸上泪水，平静而专注地继续审看奏折。
黄杨大师走进房间内。
皇后看着仿佛熟睡皇帝，看很长时间，然后把手腕上那串念珠取下，套到他手腕上，又低身在他额头轻轻吻口。
黄杨大师双手合什。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颂经声。
往生经。
皇帝伸手，擦去她颊畔泪水，说道：“不过后来想着，你
之间这场战争，终究以胜利而告终，那负些伤也是光荣痕迹。”
皇后轻轻抱着他，喃声说道：“从见到你那刻起，就输。”
皇帝满足笑起来，他这生打过大大小小无数场战斗，但唯独是这场最令他铭心刻骨，最为看重胜负。
“若不为帝，便是书院学生，现在想来，那样人生或者更有意思，不过终究是把夫子当老师。”
皇帝疲惫地笑笑，看着她说道：“如今老师去天上做事，们还要在人间做事，随老师去后，你知道该怎
做吧？”
甚至是祖父老人们，都走在前面，如今便是院长也离开们。”
“如今也不行。”
皇帝握住她手，说道：“天要亡大唐，非战之罪……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畏惧之心，因为坚信大唐必将获得最后胜利。”
滚烫眼泪，从皇后娘娘眼里滴落，此时皇帝正握着她手，于是泪珠便在两只紧紧相握手上摔成水花儿。
“是世间最有权力男人，娶自已最喜欢女人，最后死在征战四方路途上，这样生真没有什遗憾，所以你不要悲伤。”
这封奏折是帝
……
……
长安城里也在下雨。
雨势很大，还夹杂着雷声，偶尔有闪电亮起，把寂清空旷宫殿，照耀有如白昼，哪怕有罩，烛火依然摇动不安。
如果没有灯罩，大概那些烛火早就已经熄灭吧？
皇后娘娘说道：“陛下放心，知道怎做。”
皇帝说道：“让小六子拜大先生为师，是要他学仁爱之道，那两个孩子如果不乱来，便……留他们条生路。”
皇后娘娘不再流泪，非常平静地说道：“会把这些事情做好。”
“那就放心。”
皇帝说道，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皇帝说道。
皇后抬起头来，带着满脸泪水说道：“但有很多遗憾，还没有看到你老后模样，没有让你看到小六子长大成人，更后悔当年奉宗门之命南下长安，诱你骗你最终把你害成现在这样。”
皇帝微笑说道：“诱骗害，最终你还是爱上。”
听着酸甜情话，皇后终于带泪而笑，问道：“你有没有怪过？”
“要说从来没有怪过你，那是假话，毕竟谁不想多活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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