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已宫中,李渔开始继续批阅奏折,效率比先前高很多,只是奏折数量实在太多,时半会儿明显做不完。
她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吩咐太监奉上杯浓茶喝掉,又令宫女用滚烫水打湿毛巾,烫烫脸,稍微恢复些精神。
当她终于批阅完所有奏折,已有晨光自殿门外透入,她揉揉有些酸疼手腕,不顾太监劝说,命人去请两个人入宫叙话。
这几天朝堂上所发生事情,都在她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竟会如此心急。她虽然并不赞成皇帝强硬手段,但也不会降低对皇后派大臣警惕,在当前情况下,她首先必须把长安城牢牢控制在手中。
控制长安城,最重要当然便是军队。羽林军最为重要,然后便是骁骑营,至于负责宫中安全侍卫处,也是重中之重。
父亲却不在。
父亲在那个女人身边。
……
……
李渔静静站在地上,看着凤床,不知道是看到自已母亲,还是看到那个女人,双拳缓缓握紧,身体开始颤抖。
玉凤床前,脸上忽然露出丝微讽神情。
她母亲本应是真正且唯皇后,奈何身体多病,在多年之前便因病去逝,这张本来应该属于她凤床,竟是天都没有睡过。
后来睡在这张床上那个女人,很漂亮,也很温和,从父亲到叔叔,再到朝二叔,小时候所有人都诱劝自已叫她母亲。
但她从来没有叫过。
直到她渐渐长大,她反而开始叫。
如果旦有乱,那除军队,长安城里还有个地方非常重要,那就是拥有足够数量衙役捕头并且熟悉城中地势长安府。
所以她要见两个人中,有个是长安府尹上官扬羽。
还有个人姓朝,叫朝小树。
这就是愤怒感觉。
随着愤怒导致颤抖,那股熟悉力量重新回到她身体内,她神情渐渐平静下来,转身向殿外走去。
那个女人就算回到长安城,也不可能再睡在这张床上。
……
……
她每叫声母后,心里便会淌滴血。
十余年来,她心上多很多道斑驳伤痕,从来没有真正好过。
她必须承认,父皇还有那个女人,对自已并不算太差,但她就是没有办法原谅他们,因为她直记得母亲死那天。
那天她开心地问候母亲,爬上床去逗弄刚刚出生不久弟弟,然后不知道为什,母亲痛苦地开始咳血,然后闭上眼睛。
太医不停地进进出出,母亲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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