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站在原地。
没有向后退步。
因为他身后就是青峡。
青峡后面便是大唐。
原野南方,忽然响起鸣金声音。
战马蹄声是那样单调,联军骑兵惨呼是那样单调,不再美妙箫声与琴声也是那般单调,所谓单调,就是重复。
天空上日头渐渐西移,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洒向原野间光线,也变得红暖很多,青峡外原野上,堆积着不知多少具尸体,尸堆里惨呼渐渐敛没,四周死寂片。
暮色中原野,如涂满血。
事实上,也涂满血。
二师兄浑身是血。
全部是敌人血。
血水顺着盔甲边缘向下滴着,渐渐汇成条血流,流到插在原野间那五柄剑处,然后顺着剑刺地方,缓缓下渗。
那几把剑是他战利品。
那些血也是他战利品。
那名南晋将领重新握住手中弯曲变形铁枪。
二师兄面无表情看他眼。
那名南晋将领眼睛里流露出绝望与不可思议神情。
噗声,他把胸腹里所有血全部喷出来。
然后就像被倒完后水囊般软软瘫倒。
篷下炉上锅里烧着水。
水快开。
要吃晚饭。
这种累,叫做畏惧。
但也有人从来不知道什叫畏惧。
宁缺直认为她很适合进书院学习。
抹血色衣影,出现在暮色中原野间。
原野间响起叶红鱼声音。
衰,似乎永远不衰。
铁剑砸到那名南晋将领身上。
这名南晋将领身上盔甲,顿时变成无数碎片。
二师兄不再理他,抬头望向破空而至那几名武道强者。
他右臂振,手中铁剑从左向右挥出。
西陵神殿联军终于召唤骑兵停止冲锋。
不是他们承受不起这种损失。
而是西陵神殿联军里将士们觉得很累。
书院弟子们很累,累在指间。
神殿联军很累,累在心里。
从正午到暮时,西陵神殿联军至少填千多名骑兵进去。
琴箫声直没有断绝过。
因为北宫和西门很清楚,只要琴箫之声不停,二师兄便可以不动。
二师兄确实没有动。
他动不动。
不知道这场青峡之战,他要在身前种几把剑,又要用多少敌人鲜血来浇灌。
他没有理会身上血,只是静静看着前方原野。
因为西陵神殿联军攻击还在持续。
这真是场无趣战斗。
杀人,然后还是杀人。
倒在地上,瘫成片。
南晋将领身上所有骨头,都被铁剑砸碎。
远处那几名武道强者,也先后倒下,他们也碎。
……
……
“君陌,与本座战。”
二师兄看着南方那抹在暮色里仿佛要燃烧起来血袍。
“你不是对手。”
说完这句话,他提着铁剑向青峡出口处走去。
青峡出口处,篷上残箭如草。
这次不再是砸,而是拍。
拍苍蝇拍。
那几名像飞石般破空而至武道强者,被铁剑剑风触及,便变成真正石头,远远地飞向原野四处,然后重重落在地面上。
片刻后。
那几名武道强者,坚强地以剑撑地,站起身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