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看似闲庭信步般,便往湖边走去,他拔根细细荷叶枝,放在手上把玩着,他对这种能暂时捆住自己植物枝条印象颇深,好奇地打量,然后伸到嘴里咬咬。
“嘻嘻。”不知从何处传两声嘻笑。
易天行微微笑,脸色平静似乎无所闻,胸中却是又惊又喜,惊是他发现这就是自己苦苦寻找声音,喜是似乎这声音主人直在看着自己……他叹口气,似乎要往回走,却觑着众僧没有注意自己空,便想往湖那面后山悄悄溜过去。
不料,转身,便看见张脸。
叶相僧微微笑道:“易施主,那边乃寺禁地,却是去不得嘀。”
口和那位带着点水灵劲儿开水房小妹调笑两句。
※※※
易天行确没说谎,他这两天确实忙着学习——只不过学不是课堂上古代汉语,而是些黄纸写就古老佛经——此时他坐在归元寺檀香满室禅房内,把眼光从楞伽经上抬起来,对上长眉皱额主持斌苦大师,轻声问道:“大师,小子还是不明白。”
“可记住?”斌苦轻声道。
“何故说断常?及与无?何不切时,演说真实义?而复为众生,分别说心量?”易天行双手微垂,盘腿坐在蒲团上,缓缓念道,“字句皆在心,就是不解何意。”
易天行心里在骂娘,脸上却摆出无害笑容温柔道:“那处荷香怡人,山间松风清心,叶相师兄可觉着是处修行福地?”
“阿弥陀佛。”叶相不予理会,“施主前日教训贫僧是,如今方知心安处便是盛地。”
易天行听他说话酸溜溜,再看才发现这和尚将自己那套白袈裟换成灰朴朴,不由笑,揽着他肩膀道:“大老爷们,还记仇啊?”
叶相
斌苦大师双手合什道:“上来四句问法身佛之平等相,此六句偈问法身之性相;此乃大乘法宝——第义谛。断见谓人死如物坏,死已断灭,无有精神体性常存,名为断灭。譬如崇尚二乘缘起性空而不解缘起性空之诸大知识,每云切法缘起性空,切灭已即……常见者谓执取灵知心为不生不灭之永恒实体,误认此灵知心为常恒不坏之心,此即《楞严经》所示之五现涅槃外道见;亦有佛子修习定法,坐入初禅、二三四禅定境,妄认定境中之灵知心为常恒真实之心;合欲界灵知心,总名外道五现涅乐邪见,藏密四大派诸祖如宗喀巴之类……”
易天行听脑晕眼花,在心中暗自默祷道:“早知要听这些听不懂话,何苦逼自己来这儿?”
其实斌苦和尚玩招阴,只是给易天行细细讲解佛学经义,却将体用之分全数不讲,应法门竟是个字未吐露。
易天行哪里知道,只是听着仅仅楞伽经头四句,便被这和尚讲出四千字疏义来,早已吓傻,心想就算自己脑袋是天才中天才,也禁不住这等折磨,寻个由头,便告辞出来,迳在归元寺后园里游玩。
斌苦和尚还在暗自猜忖着易天行身份,虽然隐隐觉得这少年肯定与自己佛宗大有法缘,却仍然暂时不敢将自家寺中绝学传授于他,但他若要在寺中流连,当然不会阻拦。而其余和尚在那天全寺之力运天袈裟与他争斗后,早就认可这少年霸道实力,也不敢随便前去招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