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他终于抬起头来,露出贼兮兮笑容。
“不和。”易天行摇摇头道:“和就输,虽然不知道妹妹你为何事而来,但这人就是好胜,纵要怜香惜玉也得站在胜利者立场上。”
秦梓却仍然是面无表情,微微低着头。
易天行微微笑,朗声道:“若赢这盘,你给个彩头如何?”
秦梓终于抬起脸来,她清澈双眼神光四溢,寒意夺人,淡淡道:“也好。”
秦梓长长睫毛微动,抿着薄薄唇,面上没有丝表情提着子,让人瞧不清她究竟是喜或是激动。
易天行心中充满对这个女生好奇,对于坪上胜负倒不是很在意。他从兰草编棋子罐中取出枚哑然意隽白色棋子,放在自己食指与中间间轻轻摩挲着,眼光却有些无礼地投射到秦梓略显苍白美丽面庞上。
……
……
围棋下到中盘,秦梓第百五十六手轻轻落在H9上,紧紧贴住易天行那颗可怜无比、黯淡无光白子。
梁实秋说过,最不喜与太有涵养之人下棋,因为杀死对方大块或是抽个车,对方仍然是神色自若,不动火,不生气,好像是无关痛痒,使得局中你觉得索然寡味。
易天行也信奉这个道理,他不是君子,在胜负场上也好争个输赢,于是看着对面叫秦梓女生长睫微垂,白肤赛雪,自凝神不语扮出不食人间烟火模样,便有些大不自在。
“该你。”他提醒道。
秦梓微微点点头,然后伸出如青葱般玉指拈枚黑子轻轻放在右下角上。
学生比赛,自然不会进行番棋,局定胜负情况下,易天行对围棋并无太大把握,于是将全副心神集中在中国象棋之上,按着脑海中印象颇深套古谱运车行马。他之所以印象深,是因为那古局名字实在罗嗦。
易天行将双平凡无奇手搁上棋盘。
“赢,你答应件事情。”
秦梓微凝神,轻轻拂起自己鬓角青丝
易天行微微笑,身子向后仰着叹口气。虽然他棋艺不精,但看此局面也知道大势已去,故作洒脱投子认负。
而象棋此时也至残局。
易天行黑棋双炮马双卒对秦梓双炮马士象全。
这棋如何看着也是和棋面居多,秦梓随意在楚汉线上往上运炮顶着马脚,抬起脸颊,第次说话:“和?”
整整盘围棋未曾多加思索易天行,此时却支起下颌,开始长考起来。
古局名:顺炮横车攻直车不食弃马局。
“炮二平五”,“马二进三”,易天行口中念念有词,摆着架式。若对方按常理应炮八平五,马八进七,或是之类应法,便是顺那个名字挺长古局路数。不料对方这女子不为所动,过宫炮架着,连环马跳着,竟似小农般毫无进取心地、自顾自地经营着自家亩三分地。
易天行微微皱眉,心想这样试探,总不是个局。
象棋还在试探,二人围棋却已经在边角上厮杀起来,可惜易天行毕竟不是老手,这围棋实在是易学难精,有些深奥。不多时,便在边角处反提吃大亏,个提三还,个提五还,生生亏空不少。心情激荡之下,竟连最简单处打劫也没照顾到,空空让几手,损失惨重。
他不由哀叹着拍拍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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