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厅长,跑腿命。厅里要去北京开会,受那些大爷们训时候,就是这等人出马时候。”唐亦同自嘲道,恰到好处地摸摸自己将秃头发,以示辛劳。
二人又不咸不淡地聊几句,易天行究竟比不上这种官场中人耐性,笑着说道:“这次事情麻烦唐叔,不知道……”话不说
可惜他此时没有感慨人生时间——来省城后生活实在是繁杂无趣且紧张,让他少很多当年在高阳县城里悲春伤秋兴趣。如果自己人生是个谜,那让自己慢慢来弄懂它吧,只是在这个过程里,他可不想遗漏自己想要快乐,而为保证自己快乐,所以要先保住自己生活,至少是生活轨迹。好多因为所以——其实只是他必须把伤春悲秋时间用来去见见那个帮自己人。
那个穿着中山装人。
在九四九五年时候还会穿中山装只会有三类人,类是没钱买别衣服人,比如农民工,类是对别衣服嗤之以鼻人,比如易天行读大学里某位教授,该教授誓为三m;主义奋斗终生,四九年后不大好明着奋斗,便誓将中山装穿个终身。还有类人,就是z.府*员,比如此时在教学楼门口看着易天行这位。
这位*员微微有些秃顶,脸上露着纹丝不动放诸四海皆准笑容。
“你好,易天行同学,有空和说几句吗?”
余,不免有些丧气,毕竟过正常人生活,娶个“神经粗放不似正常人”蕾蕾当老婆,这是妖怪少年直理想。
大楼内里涂着白漆,下面是绿色墙裙,看着并不让人觉得赏目,反而有些类似医院阴森。他木然坐在长椅上看着大楼那头会议室方向。先前有个穿着中山装人进去,不知道是做什。
大约十点多钟,会议室门开,开会人们渐渐散去,系主任先送先前进去那位穿中山装中年人出门,然后折转回来走到易天行面前,满脸微笑看着他:“争取,但校方不同意,学校最忌讳学生和那些社会上渣滓来往。”顿顿道:“不介意用渣滓两个字吧?”
易天行想想,微笑着应道:“不介意。虽然有时候也是渣滓中部分,但这并不能改变渣滓就是渣滓。”
系主任叹口气道:“留校察看年。”
易天行在心底里鄙视下这些人套话功夫,堆起微笑上他车子,那是辆上海产桑塔纳。
司机并不在车上,易天行看着这位秃顶z.府*员,道:“谢谢您帮助。”
“不客气,上次古叔叔在电话托照顾你,最近在北京开会,没想到出这大事情,委屈你。”秃顶*员拍拍他肩膀,又是标准*员动作,“姓唐,叫唐亦同,你叫唐叔好。”
易天行笑着挠挠头,知道面前这人是谁,原来就是上次古老太爷提过那位在教育厅工作世侄。
“唐叔现在在厅里做什职位?”
易天行以为自己听错,微微侧头:“您是说留校?”
“是。”
“谢谢。”他站起身来,给系主任深深鞠躬。
系主任笑笑:“不用谢,要谢人在外面,你去吧。”
看着这老头半佝着身子在安静走廊里慢慢走远,易天行这个时候忽然很想感慨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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