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只是端,护法当正心宁意,不要陷入太深。”斌苦用广袖拂去泉旁石上落叶,请易天行坐下。
易天行想想,说道:“明白这点,所以直很小心地掌握着这个度,只是未免有些畏首畏尾,如今行走起来有些困难,还要请主持解惑。”
斌苦大师轻轻拈动着腕间那串檀香念珠,柔声道:“世人皆苦,护法有怜悯心,这便是好。”
“怜世人,奈何世人并不怜。”易天行微笑道:“先前在大街上与浩然天周逸文交次手,看样子他们还是没有移开注视着眼光。”
斌苦大师微笑道:“无妨,也正要与你讲这事情。先前说过开法会道场,定下您护法身份之事,如今也多分变数,
斌苦大师看他两眼,叹口气:“罢罢,这烫手馍馍,们接着吧。”
“谢谢大师。”易天行诚心诚意地合什致谢。
“私自囚禁人,这事情终究说不过去。”叶相僧微皱着眉头,插句话。
“不是囚禁!”易天行斩钉截铁应道,唇角还挂着笑意:“他是自愿入寺为弟子,这点大家定要记清楚。”
叶相僧摇摇头。
提着个黑道大佬,易天行匆匆忙忙地在夜色中进归元寺。
看到迎上来叶相僧,易天行甩手将老邢扔过去。叶相忙不迭地接着这百十斤肉块,面上莫名惊诧。
“呆会儿再细说。”易天行脱去被烧掉半片衣袖上衣,露出里面那件淡灰色羊毛衫,“主持在哪儿?你带着这人和起进去。”
入大雄宝殿,再往侧门拐便进后园。在后园口子处,就是斌苦大师清修禅房。
易天行脱鞋子,往斌苦大师蒲团上躺,做几个仰泳姿式,安乐无比道:“还是这寺里气息嗅着亲近。”稍放松,脑子里马上想起来另椿事儿,从地上翻身起来,拿起电话便打。
“知道你在烦恼什。”易天行笑:“别担心太多,这些成日打打杀杀人,心里不知有多少阴暗处,你稍施点儿神通给他看看,他自然会吓得皈依佛。”
宗教嘛,不就是威逼利诱四个字咩?何况这种“囚僧”,威逼便好。
……
……
走出禅房,叶相僧自去安排可怜老邢今后住处,而斌苦大师领着易天行穿过侧堂,来到寺后翠薇泉旁。泉水清冽,在月夜下泛着淡淡光,让人睹之惘然。
“袁叔?有个叫薛三儿人,你帮查下,要他。对对,什?跑出去那些有部分已经回来?还有些也在往回赶?要明天去处理下?好好,明天再说吧。”
“说吧。”斌苦大师仍然是脸慈祥,纵使易天行在禅房里翻滚落下许多土屑,也没有变色。
易天行指着被叶相僧像小鸡样拎着老邢:“这个人是省城个江湖人物,今天他要杀,想想,还是把他送到寺里来,天天与青灯古佛相伴,去去戾气也好。”
叶相僧看自己手中昏迷不醒家伙眼,苦笑道:“难道你要把归元寺当作省城黑道大作战战场?”
“哪儿能啊?”易天行眯眯笑着,眼神却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想下,这样比较妥当,后园不是世俗人能进来地方,把他关在这里比较安全,再说……佛渡世人,这也算是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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